她睁着眸子,眼中渐渐浮现出惊喜。
“瞧,尽是勃勃生机。”
麦秋指着地上沾染了雪水变得脏污的红色果子,笑得娇甜。
“走吧,我们去寻爹爹。”
身后跟随的小丫鬟低眉顺眼,如临深履薄,万分恭谨。
“给爹爹请安。”
甫一进到书房,麦秋便朝着傅绍光福身行礼,见傅绍光面色惨白,她顺手接过屋中下人手里的汤盅,直直捧到他面前。
“爹爹身子养得如何?”
“已大好了。”
傅绍光面上浮起宠溺笑容,又吩咐下人端来麦秋爱吃的羊肉水晶饺与丝鹅粉汤,又将手边的绿豆棋子面推到她身前,十足慈父之态。
他这般令麦秋很是欣喜,一双眸子愈发莹亮。
“孩儿便知爹爹疼宠。”
傅绍光忍着咳,柔声道:“今儿怎想起要见我?可是许久未见想念爹爹了?还是说你这丫头嘴馋,想讨些吃食?”
“自是嘴馋想讨些巧的甜甜嘴,但也是念着爹爹,想见见。”
二人你来我往,不见半点生疏。哪怕除上次傅绍光病重匆忙见过外,二人已许久许久未说上一句话。
“那你便多吃些精巧的,若不足爹爹让小厨房再给你添。”
麦秋笑盈盈点头,竟真不紧不慢吃了起来。傅绍光也一味温和地笑,同是不疾不徐的模样。
“孩儿吃好了。”
让丫鬟将餐食收拾妥当,麦秋漱了口又净了手,这才软软开嗓。
“如今朝凤只剩了巳月与清月,清月乃爹爹丢入虎园的为虎征逐的饵料,自算不得物什儿,无需再提。”
“孩儿今日想与爹爹谈谈巳月。”
傅绍光不动声色,只浅浅挑眉。
“巳月生母难产而亡,府中将她交予维夏生母,她二人一起长大,巳月受维夏照顾良多。如今虽瞧着蕙质兰心,但到底被护得懦弱了些。”
麦秋说话时候好似很懊恼惋惜,她微微蹙着秀眉万分惹人怜爱,似乎真在为巳月忧虑。
“仲吕与维夏走得难看,她这些年实是惊着了,以至于如今晚间还睡不安稳,日日抓着绣撑子装做女红,夜里还需点着油灯。”
“若不是她有此弱点,亦不会被清月得了手。”
与其他那些个‘四月’不同,麦秋生了一双圆眸,谈笑间顾盼流转,颇为姣媚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