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月看着云纤思索再三,还是应承下来。
她推门离开时,外头冷风倒灌,呛得云纤喉间发紧。
麦秋回来就见她呆愣愣坐在拔步床前,屋中房门大敞火盆熄灭,处处透着阴森冰冷。
“你怎的了?”
将门合上,麦秋寻了丫鬟把屋内火盆子点燃。
“巳月她……”
“她不会再回来了。”
少女语气细软,说话时十足温和。云纤却听得心尖一抖,莫名发寒。
“府中不是有规矩不让插手朝凤之事?”
“确有规矩,可这规矩又不是不可改。”
上前推搡着云纤,麦秋道:“寻些番薯烤烤如何?上次烤了许久我未曾吃到口中便睡下了,如今一直惦念。”
说完,她弯下腰身去摸藤箱里的东西,云纤道:“巳月……去了何处?”
“问这做什么?你日后自会知晓。”
好容易翻出个光滑顺眼的,麦秋随手将它丢入火盆子里。
云纤看着,神情冰冷。
她日后会知晓,可是说她日后也会去到清和巳月所在的地方?
如今房中只剩她二人,云纤知自己该有所行动,可她一时又不知应如何下手。麦秋所作所为实令她意外,她不知若自己轻举妄动会是什么下场。
“屋中人愈发少了,夏日还好可多几分清凉,但冬日便不成了,冷得厉害。”
也不管云纤如何,麦秋自顾自道:“槐序败,巳月定会先对我下手,如今这紧要关头她多会全力以赴,防备于我。”
“我实在懒怠与她周旋,便寻了爹爹出手。”
“今儿我去见了爹爹,他身子已养得大好,我亦宽心不少。”
到底在朝凤多年,麦秋行事如她棋风一般,步步为营落子从容。自从她与巳月换了棋签,又暗中将槐月缢死,云纤便再看不透这人。
就如今日。
在落梅园时,她以为巳月麦秋会争斗许久,说不得自己可在二人斗得两败俱伤时寻一便宜。
她根本不曾想过,自己刚回朝凤巳月便败。她甚至不知麦秋是如何做到的。
在傅二夫人面前云纤还有几分信心可胜出,而如今……
云纤不语,麦秋道:“这些年我多多部署,眼下如愿胜出,却始终无人知晓一路艰辛,我想不若说与你听,你觉得如何?”
“有些局,有些事……从何说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