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知我风光模样,莫说这点子银票,便是金山银山我也有过的。”
只可惜后来都被她给了鸨母赎身所用。
从中抽出一半,傅二夫人将剩下的一股脑都塞进云纤的陪嫁箱里。
“你莫看自己嫁去的是王府,好似位高权重,可无论身处什么环境皆是名利场,既沾了名与利,便不好生存。你初入王府手中不能没有银子,若双手空空怕是连个下人都指使不动。”
“我知这些不多,但紧要关头也足够你救急所用。”
云纤正暗自将身上银针藏于袖中,听见傅二夫人这话心头一暖。
“这些银钱还是留给娘亲傍身,您不必担忧孩儿。”
“留着呢,那些个足矣。”
将手中剩下的一半银票,重新放回妆匣最底层,傅二夫人轻声道:“你说她大婚时,也会似你这般俊吗?”
虽语焉不详,但云纤却懂傅二夫人的意思。
往日她甚少想起傅知禾,许是因为明知今生难得相见,便强迫着自己不去惦念,而如今有了盼望,便忍不住一次次幻想最为记挂之人的各种境况。
“定会比孩儿更俊。”
将指尖银针别于袖口,云纤笑着安慰。
只这一句,就让傅二夫人红了眼睛。
她这几日将几位多年不见的老友姓名给了云纤,她在傅家不好向外传递消息,但云纤出嫁行事却方便许多。
那些个故交多年不见,未必会记着当年她曾给予的恩情,可假使有一人能搭把手,她逃出这牢笼的机会也就大了三分。
若真有一日她出了傅府,见到当年被自己亲手送走的禾儿,也不知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
也不知禾儿还认不认得自己。
虽她对小癫婆确有七八分真心,但到底留了好些压箱底的宝贝,是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给出去的。
她呀,也存着私心呢。
傅二夫人心头愧疚,看着云纤落下泪来。
说来她这人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往日自觉再见不到自己的禾儿,便一心想着将这小癫婆看做亲生对待,可一旦存了希望,她就再无法一心为小癫婆着想了。
“我那还有些头面首饰,皆是府中往日置办,后我交际愈发减少,这些个东西府中也就不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