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父王、母妃用茶。”
“辛苦你了。”
“孩儿不苦,应当的。”
只要能以湘王府满门平云家血仇,让她如何都不觉辛苦。
卫益清接过云纤手中茶,在唇边轻抿一口便放至一旁。麦秋端着茶盘,再上新茶,云纤起身走至郁诗容面前,端茶再敬。
只郁诗容死死盯着她头上发钗,久久未动。
卫益清不耐看向她,看得郁诗容面色愈发黑沉。
他是男子,难懂女子细密心思中的弯弯绕绕。
他不会认得一个随口要走,送给江月楼的发钗,更谈何能看出江月楼和眼前女子的阴恶用心?
这发钗,分明是二人协商好,在她嫡亲儿子大婚第二日用来激怒她、恶心她的小人手段!
就是这种委屈,这种永远让她有口难言的卑劣,日日啃噬着她的心,令她每时每刻痛不欲生。
她说,只会得一小题大做、胡搅蛮缠之名,可不说,这份恨便日积月累无法排解。
郁诗容盯着云纤,恨不能一口咬住她那微微露出的纤细脖颈。
“诗容。”
卫益清语带警告,郁诗容看他一眼,轻声嗤笑。
他,从未站在她身边过。
“这杯茶,留着妩儿敬茶那日,一同喝吧。”
郁诗容眉眼狰狞,带着报复似的快意:“凤鸣受伤,你一人照顾不来,我决定今日便将妩儿指给凤鸣做侧妃,待侧妃进门,你二人一起敬茶。”
郁妩流站在湘王妃身侧,低着头瞧不见神色。
屋中其他人见状,皆有一种见怪不怪的淡然,一个二个转过面,全当不曾听见这一场闹剧。
卫铮更是拿起桌上茶盏,慢慢啜饮。
“你这孩子,竟还当了真。”
江月楼捂着唇浅笑开口:“王妃与你说笑的。”
“王府怎会做出世子大婚第二日,便娶侧妃这等事?这不是既显了王府没规矩,又打了傅家和永安伯府的脸?”
湘王妃身旁的老嬷嬷闻言也跟着笑道:“世子妃快起,王妃逗哄你呢。”
虽王妃一直希望侄女可嫁给世子为妻,但也没有急成这般的。
世子大婚第二日便要娶永安伯家的嫡女做侧妃,便是永安伯府已然没落,也担不起不知羞再攀高枝的丑名。
江月楼与王妃乳母都发了话,云纤也无哄郁诗容的心思,不等对方开口,她便自己站了起来,将那没有动过的茶随手递给麦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