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惧怕朝凤之事被王府中人知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眼下又想说了。”
将那拨浪鼓摇得咚咚响,麦秋看着噗嗤一笑:“原来他真是个傻子,并非装出的模样。”
“三爷心智不全是娘胎带着的,你莫唤他傻子,被人听见无端惹祸上身。”
见云纤满面警惕,麦秋如哄孩子般无奈叹息:“好好,便随了你可好?”
说完,她又咯咯一笑:“我先前以为他是装出的这模样……如今瞧着,倒是有趣。”
将拨浪鼓上沾得泥土掸了掸,麦秋满面欢快进了屋。
云纤只觉她不知又在琢磨什么,略感棘手却又拿麦秋无法,只能抛之脑后,顺其自然。
二人先后进了屋,就听卫锒声音洪亮,撒泼打滚地让卫铎给他念不知什么话本子。
云纤看了几眼,让尺素、寒泓去小厨房拿了茶水点心来。
卫铎声音里还带着疲惫,眼中却满是温情,一字一句给卫锒念话本子。
许是一早玩得累了,卫锒听着,竟直接在兄嫂房中睡了过去,且鼾声震天。
“可要我寻三爷的小厮来?”
“不必,让他歇着吧。”
卫铎抬手摸着卫锒脑袋,强撑起精神:“促织与我说,你昨日拿了五百两给她,为白榆处理身后事。”
“劳你费心。”
“我应做的。”
见卫铎对她多有抗拒,云纤便收了先前温柔小意的模样。
“哪里有什么应当,皆属心意。此情我承了,多谢。”
从手边摸出一个檀木匣子,卫铎递给云纤:“你收着。”
云纤接过,面带不解。
“打开看看。”
檀木匣子分上下两层,上层是卫铎私人印信与几把黄铜钥匙,下面则是厚厚一沓的银票以及房契、地契数张。
“我二人已是夫妻,这些物件也应交给你处理,王府上下打点所需不低,你初来乍到,又无银钱,行事多有不便。”
“另外,再有如昨日这等事,也不该让你从手中嫁妆里出钱打点。”
不过两日,卫铎便憔悴不少,他眼下微微泛着青,眼中多有疲惫。也不知是他担心吵着卫锒,还是本就无力,说话时略显轻飘。
云纤低头看着木匣里那几颗刻着卫铎之名的印信,眼中晦暗不明。
“另外,我也有事与你说。”
卫铎抬眸看着云纤,眼中带着审视:“白榆一事,你究竟是收买人心、趁势做戏,还是真心实意,我都不在乎。”
“如你所言,我二人已是夫妻,同船共度,理应齐心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