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楼眉眼一厉:“你就是死了,都不能露出半个字。”
“奴才……”
正想答应,雷晟突然斜睨了江月楼一眼,支支吾吾道:“娘娘掌管王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此事真是王妃所为,娘娘不若趁此……”
抬起手,雷晟在脖颈间做了个横拉的手势。
“滚。”
话还未说完,江月楼便厉喝一声,将雷晟赶了出去。
“娘娘莫气。”
一个身穿葱绿色比肩褂的中年妇人上前,轻轻为江月楼按着双肩。
她乃江月楼陪嫁丫鬟,也是湘王府中江月楼最为信任的人。
手指微动,秋苓轻声道:“娘娘,其实雷晟说得也不无道理。”
“三家约定已过多年,王妃性情愈发难缠,王爷也有了子嗣,为何不借此事让王妃彻底失宠,让她再不能处处烦着您?”
“左右当初与永安伯府的约定,就只是想要‘借腹’而已,若她老实便罢了,谁人知道这些年她愈发疯癫,常常如疯狗一般咬着您不放。何不……”
秋苓话未说完,就被江月楼摆手打断。
“那雷晟也不过是被郁诗容缠得烦了,才想要借我之力除心头患罢了,他所言你不必听。”
“你要知王爷是何等人?他怎会相信郁诗容敢对凤鸣动手?”
她二人斗了这么多年,怎会不知对方性情?
她都知晓郁诗容爱子心切,虽时常做些疯癫事,但她绝对不会让卫铎涉险。
莫说在卫铎的坐骑上插一根银针,便是卫铎摸一摸房中针线,她都要大惊小怪几年。
将木匣扣上,江月楼随手丢了出去。
“这局,不像是针对郁诗容,倒像是针对我的。”
江月楼垂眸看着纤长粉润的指甲,冷冷一笑:“我这一生,唯信奉苍天有眼。这事儿做了逃不脱,未曾做过的,自然也栽赃不到他人身上去。”
“若今儿我拿着这东西大做文章,来日事发,便是我做贼心虚,栽赃嫁祸。”
“如此一来,我岂不是反落他人陷阱?”
“秋苓,你要知晓,很多时候不争方是争。”
江月楼推开秋苓的手,看着在院外放纸鸢的卫锒浅浅一笑。
“我了解郁诗容的性子,她必会将雷晟召去询问追查结果,而一旦她问不出什么,便会将这戕害世子的罪名,硬扣在我头上。”
“届时我什么都不需做,任由她翻天覆地的闹,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回头看着秋苓,江月楼淡笑:“如此省心省力,何乐而不为?”
“娘娘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