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表哥的伤了,姑母莫要忧心,表哥吉人自有天相,最后定会安然无恙。”
提起卫铎,郁诗容心中躁意更甚。
她未曾接言,沉默许久方道:“我只是突然想起闺中时候的一些事情。”
提起永安伯府,郁妩流低头略有局促。
“你爹爹是个有野心的,但怎奈生了个榆木脑袋,仕途走不顺,家业亦难守成。可即便他蠢钝如猪,但也是嫡系男丁。”
“一个男儿身,便让他吃尽便宜。”
“当年明知王府境况,我嫁进来必是受罪一生,可为了背靠湘王,他还是将我弃如草履,贱卖来湘王府。”
郁妩流摇头:“姑母慎言。”
湘王妃摆手:“事实而已。”
“永安伯府从未将女儿放在眼中,能挑选个差不离的婚事便是天大的疼爱,嫡女尚有一二脸面,庶女更是……不提也罢。”
“他们不会为女儿家考虑,只一门心思振兴家族,却不想烂在根子里的一群酒囊饭袋,背靠什么也撑不起门庭。”
“我是吃过亏的,所以知晓这当中痛处。”
郁诗容转头看向郁妩流:“我看着你出生长大,不愿你走我的旧路,吃我曾吃过的苦,所以将你接到王府中来。”
“这是我所能想到,最好的法子。”
在湘王府虽寄人篱下,但也比在永安伯府被人当物件置换出去强。
永安伯府里,就没有一个姑娘是受重视的,哪怕是如今的她。
“姑母今儿怎会突然提起旧事?”
郁妩流柔声道:“妩儿当然知晓姑母待妩儿的好,如今妩儿也拿您做亲生母亲看待,不管来日是否能侍奉表哥身侧,妩儿对姑母的感激之情都不会变。”
“我知晓的。”
郁诗容轻拍她的手,郁妩流上前帮她揉按额头。
“对了,那安神香我近日用得多了些,你若得空,再帮我做一点。”
“姑母,安神香虽说以安神为主,可到底含了其他药物,不可多用,多用伤身。”
见郁诗容没有反应,郁妩流继续为她揉按额头,待瞧着人似睡非睡后,外出端了先前阴干成型的香。
她整理一番,装进白玉香盒,又拿了药盘子,默默搓起香丸。
郁诗容已经睡下,郁妩流搓完香丸后,上前为她盖好絮棉软毯,这方静静退了出去。
她刚退出房中,郁诗容便睁开了眼。
白玉香盒放在身畔,郁诗容起身轻轻拨弄。
里面放了二十根安神香,比往日多了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