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没了人证,这风流之名自己背定了。
若她构陷一个勾结婢女,伤害嫡兄之罪,他还能反驳一二,甚至闹到父王面前。
可如今这不疼不痒的脏水,他却是难以洗干净。
世子究竟是不是世子妃所害,他本只是猜想,如今倒有七八分把握。
可在没有十足证据前,无论说什么,都会让人觉得是他心怀不轨。
且闹了今日这一出,府中人都会猜忌他的真正动机。
越是说他垂涎秋水居婢女美色,越会让聪明人深思当中深意。
日后自己再对秋水居那边有动作,怕世人都会觉得他有心在卫铎重伤时,争夺世子位置。
卫铮嗤笑,暗道世子妃确实高明。
她也没做什么,只是顺水推舟将他推离秋水居,并浅浅警告自己莫要越界罢了。
尤其眼下世子重伤,又适逢过几日要做杨木接骨术。他一旦异动,父王第一个会怀疑他。
若不是眼前人是敌非友,卫铮都忍不住想要为她鼓掌三分。
“嫂嫂好心机。”
“二爷方心急。”
云纤躬身行礼:“方才江侧妃已说,府中正为二爷相看新妇人选,二爷再等等,终会寻到一可心的。”
“晚间风大,二爷若醒酒便回去吧,染了风寒便不好了。”
说完,云纤朝着单嬷嬷示意,与她一同回了秋水居。
卫铮被噎得说不出话,一场交锋最终落在他贪杯好色,又心急娶妻之上,当真令人憋闷。
想了片刻,卫铮嗤一声笑了出来。
身边小厮丹灵面露担忧:“爷,今日这事儿……咱们分明中计了。”
“无妨。”
卫铮摇头:“待我明日去世子面前告她一状,瞧瞧世子如何反应。”
若苦主都信了她一心维护,自己也就没了再追查下去的必要。
“等着明日瞧卫铎是个什么意思,再做他想。”
说完,主仆二人也回了房中。
第二日一早,各个院子刚用过早膳,卫铮便梳洗妥当去了秋水居。
待给云纤行礼时,他满面笑意,十分恭敬。
“未想今儿又见嫂嫂。”
卫铮笑道:“昨日弟弟散了酒便回屋歇息,不曾感染风寒。”
本想将云纤一军,哪想对方并无反应,只淡淡道了句:“二爷进院,让屋中丫鬟都回避着些。”
“……”
卫铮面上笑意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