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诗容不愿细想,亦不敢细想。
低头看着泛青的枯槁手掌,郁诗容心下烦闷。
她不能再变回往日那个,被人一激便理智全失的人,她不能连累凤鸣。
云纤只觉得郁诗容看向自己的目光愈发锐利,她状若不知,只乖顺坐在原地。
许久后,郁诗容将所有怒火强行压下。
眼下时机不对。
她啊,虽感觉身体日益见好,也比往日多了几分精气神似的,府医也说她身体无碍,可她并不信府医的话。
将散落的白发拢在耳后,郁诗容心下哀凉。
不满傅家女,可她却已抽不开手去管对方。
她还不知自己有多少活头,眼下凤鸣又重伤在身,若她活着时不能护住凤鸣的一切,待她死了,无人给凤鸣撑腰,不知她的儿会落入怎样境地。
眼前这傅家女,虽对她不敬,但她能忍。
郁诗容将头转到一边,不再看云纤一眼。
这下贱胚子有些心机手段也好,说不得日后凤鸣还得依仗她。
她跟卫益清过了数十载,怎会不知那人的寡性薄情?
凤鸣康健,他是他心中爱子,若凤鸣再无站起身的可能,他就是卫益清第一个会放弃的人。
如今,卫益清已开始动作了不是吗?
“你回吧,卫铮之事不必你二人理会。”
郁诗容再度开口,语气已平静到称得上寡淡:“你只需好生照顾凤鸣,直至陆岗松为他做杨木接骨术,其余的,你二人什么都不要理。”
“总之,湘王府的一切,只能是我儿凤鸣的。”
“刘嬷嬷,送客。”
“……”
今日来锦韵堂,云纤本想推湘王妃一把,让她与卫铮对上,触卫益清逆鳞。
湘王府唯二世子人选若双双陨落,怕是王爷会一怒之下,出手处置郁诗容。
可还不等自己做什么,湘王妃便急着自取灭亡,实令云纤有些不安。
“等等。”
云纤刚站起身,又听郁诗容低声道:“你好好照顾凤鸣。”
“虽世人教导女子应敬顺姑嫂,但于我来说,夫妻一体更为重要。”
“若你有这天下管劳什子王爷王妃的气魄,那我,愿是你伴在凤鸣身侧。”
“你那日做得很好,若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