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你了。”
上前将人揽进怀中,卫益清语气低沉。
“委屈什么?”
“陈年旧事妾身不愿提,也不想王爷提。”
手中扇子未停,江月楼满眼慈爱看着还在打鼾的卫锒,眸中尽是欢欣。
“妾身从不拘泥外物,无论世子还是铮儿,亦或是卫锒,妾身都看做亲生子无异,所以王爷也莫觉得妾身委屈。”
江月楼仰起头,昏暗烛光下,一双眼是几十年如一日的温柔爱意:“妾身从未觉得委屈,王爷说得多了,是在提醒妾身还是在提醒自己?”
“又想左了,你这性子。”
褪去外衫,卫益清坐在江月楼身边。
看着呼声震天的卫锒,气得他轻轻抽打对方面颊:“这是个有福气的,除了吃便是睡,光长个,不生脑……”
“呸。”
啪一声打偏卫益清的手,江月楼小声嗔怒:“莫扰了锒儿休息。”
“成成成,你们娘俩一条心。”
笑着站起身,卫益清走到桌前提起茶壶痛饮一杯。
“我有正事要与你说。”
“什么事。”
江月楼道:“锒儿年岁到了,我想先在府里给他收一通房。”
“虽这孩子生了颗赤子心,但身体却与寻常男子一样,未免日后有城府深的丫头算计了锒儿,不若先找个妥当人放在房中。”
“这算什么正事,你做主便好。”
不耐管后宅事,卫益清无心多谈。
江月楼敛着眸子,心中略有不快。
虽她掌王府中馈,可也不好越过卫锒生母做这等主。
问卫益清也不过是要他一句话,他不该不知当中内情,却还是如此敷衍。可见他口中说着委屈,却到底不曾将她放在心上。
自我开解片刻,江月楼淡淡一笑,将这一瞬不快抛在脑后。
她与卫益清相识几十年,怎会不知他的性子?有些路是她自己选的,行至如今,便知晓是迷途,也无返回的机会了。
“那我着手去办。”
“嗯。”
不轻不重一声,二人再未谈起这事。
“铮儿醒了,你可找到想找的东西了?”
卫益清手一顿,随后才点了点头。
那日他动作急切了些,江月楼熟知他性情,瞧出什么也不奇怪。
略一思索,他轻声道:“我让卫铮私下去了兖州,见肃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