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回吧。”
将粉珠不动声色藏于袖中,云纤顺手将妆匣盖子一一合上。
“单嬷嬷,你去问问王爷,王妃这边的遗物要如何处置。”
“老奴知晓。”
单嬷嬷离去,云纤与银玉促织等人一同离开,走出锦韵堂时,她回身望向郁诗容院中,眼露淡漠。
郁诗容的死乃自己选择,她故去前病容明显,不对劲之处赫然可见。
可无人愿为她分半点心思,琢磨她身上的怪异和重病缘由。
人活着时百般漠视,死后想是也无必要演那贤夫孝子的作态。
按着怀中东珠以及信笺,云纤垂眸。
这些东西,倒不如成全她。
“走吧,回秋水居。”
三人回到秋水居,卫铎正坐在四轮车上望着院中出神。
他眉宇间似有困惑,似有怅惘。
“窗边有风,莫染了风寒。”
“母妃她……”
拿了柔软小毯盖在卫铎腿上,云纤微微摇头。
卫铎心下一叹,一时间也不知是喜是悲。
“我遗憾母妃未曾留下只言片语给我,却也庆幸母妃未留只言片语。”
“我知晓。”
坐在卫铎身边,云纤无声陪伴。
她不曾发问,也不曾反驳,卫铎却觉这世间唯有此一人懂他。
“你不觉着矛盾?”
“并不。”
二人双手相握,卫铎莫名心下轻松。
母妃故去前病容已重,他却有心逃避,可当知晓母妃重病皆是为他,卫铎一时……
云纤低头看着抓着自己愈发用力的手,轻轻拍了拍卫铎。
“今日孙嬷嬷来见我,说是陈老夫人过几日来府中吊唁。”
话一出,卫铎回神,松开云纤手掌。
“陈衡山之母,傅披香。”
卫铎看着云纤:“你的姑祖母。”
“是。”
“你今儿可有心情听我讲傅家事?傅家人过几日要来府中,在这之前,我想将傅家一切说与你听。”
“自然。”
云纤推着卫铎进了屋中,二人打发了屋里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