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二人在傅家见过几次的缘故,傅知溪待她不算冷淡。
“既已出,便不该再回头。”
说完,傅知溪上了马车。
她二人说话并未背着他人,是以银玉和李玉蘅皆听个清楚。可银玉不知当中内情,懵懵懂懂的未放在心上。
倒是李玉蘅皱着眉,似在思索着什么。
“李秀才。”
银玉瞪着李玉蘅,示意他去捡垫脚的小杌子。
李玉蘅回神,拿了小杌子让二人顺利上了马车。
虽有些事银玉不懂,可她知晓做下人的不该多嘴多舌,上了车便一言不发。云纤却是开口:“李秀才今儿可见到孙公子了?”
“回世子妃,见到了。”
“见到便好。”
云纤问过后,再无其他话。
三人一路回了湘王府,刚回到秋水居云纤便换了衣衫坐在美人榻上出神。卫铎回房时,就见此人怔怔出神,呆愣愣似的。
“你这是怎的了?”
少年面露担忧:“可是今儿有什么不顺的?”
云纤按着眉心,很是烦闷,片刻后方将今日事转述给卫铎听。
“我已为那小戏子求情,可她为何要喝下傅知霓手中的热茶?”
她眉宇间带着不解,看向卫铎似有心痛。
“你心性良善,想不到也不稀奇。”
云纤垂下眸,听卫铎细细讲述这当中关系。
许多事她并非不懂,只是深谙夫妻相处之道罢了。卫铎年少又有伤在身,难免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而她看似一直将卫铎奉为自己的唯一依靠,却不过是在一步步蚕食卫铎,让他更为依赖她而已。
果然,卫铎再开口时语气满是哄慰与疼惜:“通常见客,知礼数的人家不会只派出一个小旦,今日唯有这名唤春仙的戏子一人,本就不寻常。”
“你说那戏子见了傅知霓便十分惧怕,多是往日戏班子里曾有人吃过傅知霓的亏。”
“我猜测多是戏班中人知晓她的行事手段,无奈之下只能推出一人保全其他。”
“而那春仙如此利落喝下滚烫热茶,多是因为她知道若自己不喝,后面还会有更麻烦的事在等待着她。”
云纤皱眉:“那孙家就不知傅知霓的为人?”
“许是知,许是不知。她那句世子妃想听戏,本就是在推脱,想来平日也多行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