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爹爹世代为善,却落得那等下场,我难道不该问个是非对错?我知晓好人未必会有好报,可作恶之人,不能如无事发生,不能悠享安乐。”
“我云家血仇,不该以幕后之人身死为终点。”
“我也不想求个公道,人已死,这公道给我又能如何?且又何为公道?”
“公道我不要了,可我想要一个答案。”
“为何……又为何是云家?”
自云家灭门以来,一千多个日夜,她百思不得其解,她食如嚼蜡,睡不安稳。
这一切,不能因为卫益清死,便当做一个了结。
“这封信不会流落在外,就算流落在外也无妨。”
“世子金印在字迹之下,若有心探查无论如何都会还郑将军清白,可若圣上有心为难,那有无这封信都没什么所谓。”
“这封信并非用来陷害湘王府,我另有他用。”
李玉蘅看着眼中蓄满泪水的云纤,红着眼点头。
“我知晓了,明日给你。”
二人交谈几句再无别话,李玉蘅却仍不忍离去。
他静静站在一旁,待到云纤平缓了情绪,这才喃喃道:“待你要出答案……”
“可愿意与我一起离开湘王府?”
云纤看着李玉蘅,久久未答。
李玉蘅也不强迫她,只是说了声让她多多考虑后便转身离去。
云纤一直在小书房中坐了许久,直至眼中赤红消散这方往秋水居回。
一路走走停停,好似漫无目的一般,直到路过王府花园看见江月楼,她才回过神,略一思索,走了过去。
“江侧妃。”
“你来了。”
江月楼也同是魂游天外模样,看见云纤眸色方由黯淡转为光亮。
“你这双眼,哭过了?”
“嗯,担忧世子。”
江月楼幽幽一叹,也忍不住红了眼。
她出身大族,怎会不知湘王府众人下场?
尤其是卫益清。
那是她用尽一切换来与他相爱一场的男子,虽最终看清不过是自己痴情错付,可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从不希望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她二人之间纠缠、羁绊太深,已无法用简单爱恨去描述。
无论那人是否爱她,爱过她,她如今所求也不过希望那人平安而已。
不愿在小辈面前落泪,江月楼转过头轻轻擦拭面颊。
“您说圣上会如何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