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婶远远瞧着嘟囔一声:“也不知是啥,但应当是个紧要的东西。”
无人回答她的话,庄婶讪讪撇着嘴。
云纤和李玉蘅不知有人盯着自己打发日子,二人站在一处,却是一个低头沉思,一个静默不语。
“我怕你忘了日子。”
见她神色怔愣,李玉蘅又轻声道:“我在屠夫那里订了酒肉,晚间是你自己去,还是我陪着你?”
“你陪着我吧,我二人一起。”
李玉蘅淡淡一笑,眸中闪过一丝温馨宠溺。
云纤抬头看着,眼中流露出点点歉意。
三年了,她跟李玉蘅离开上京三年,却是从未给过他只言片语。
方离开上京时,他跟着她翻山越岭找寻卫铎尸体。
一年又六个月,他二人一无所获,李玉蘅却从未埋怨过一句,说半点辛苦。
中间时候,她放弃寻找卫铎尸身,答应跟他寻一处安静地方共度余生。
可到了河西村后,他也不曾提过二人之间的婚事。
村中有一户破败房屋,一家分成了两家样式。李玉蘅将她领来这院子时,云纤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一句未问,却是做了最令她心安舒适的选择。
“玉蘅……”
“多谢,这些年我应当谢谢你。”
他二人之间,纵使有千言万语也无需说明,无论是他亦或她,总能看穿对方心中所想,并先一步为其安排妥当。
这些年李玉蘅给予的包容和陪伴,犹如一张无法挣脱,也不愿挣脱的细密之网。
一点点,一滴滴将她困在其中。
“晚间,你与我一起。”
若卫铎当日真的身死,那今儿便是他的祭日。
云纤手中拎着元宝香烛,以及黄纸点心等物,而李玉蘅则一手拎着黄酒,一手提着烧肉。
二人一路沉默,往河边走去。
她家中不曾供过牌位,可这几年每逢初一十五,云纤都会来到河边或是送一沓黄纸,或是燃一炷香。
往昔有人曾说,一缕清烟以寄对逝者的情思,可云纤却不知自己寄得是何。
烟雾缭绕,云纤本该说些什么,可看着香灰燃尽,却到底不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