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了闷,才别开眼道:“姑娘平白受罪,实在可怜。”
烟兰大抵看出些眉眼高低,也不再追问,只附和着叹道:“是啊,谁能想到那剑上竟然涂了毒,我们姑娘真是可怜,亏得当时还好心放了江雄一马,没想到他还留了这么一个后手,实在歹毒!”
林霁尘冷哼一声:“只怕此事不是江雄所为。”
江雄其人,也算京城附近有些名气的江湖客。这般猥琐的手段,不似他所为。
烟兰随口道:“那还能是谁?是他的剑,是他要为苏苏姑娘报仇。”
林霁尘声音愈冷:“以江雄的身手,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一剑了事,何须多此一举,还要在剑上涂了毒?”
不说是江雄这样的江湖客,便是略微强壮些的男子,杀害一个女子,都无需如此费力。
“那……”烟兰迟疑着,撇着林霁尘的脸色,没敢顺着说出心下的猜想。
今日晌午,苏苏姑娘身边的丫头悄悄出了门,回来时便带回来一人。虽是刻意避着人,也叫掌柜的和烟兰知晓,正是江雄。江雄在苏苏姑娘的房间待了许久,或许便是那时,江雄的剑,被涂了毒药。
而丫头之所以晌午出门,正是掌柜的命人特意将楚惊春要出门的消息透给她。
这一串连,正是拿剑的虽是江雄,可每一个都在给他递剑,唯恐他刺杀的不够顺遂。
或许掌柜的也不曾料到,苏苏姑娘有这样的狠心。
诚然,林霁尘也不曾料到。
林霁尘沉沉地闭上眼,沉沉道:“没想到,她的心思如此歹毒。”
“呃……”如此便算说破了?
烟兰又是迟疑,顿了顿,方小心开口:“林公子,苏苏姑娘伤了脸,日后再不知该如何在春和楼立足,她也是可怜。”
“是她先要伤人,难道反过来怪别人还手?”
嗯,确然是这么个道理。从头至尾,楚惊春都是无辜至极,乃至现在,受了伤昏迷不醒的也是她。可不知为何,烟兰总觉得,眼前躺着一动不动的轻白姑娘,似乎不那么无辜。
罢了,公子小姐们的事,同她有什么相干。
烟兰敛下心思,静静等楚惊春醒来,林霁尘不便一直待在内室,遂到外头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