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春仓皇抬头:“不……不敢劳烦殿下。”
“算不得什么。”楚青珣又是摆手,似乎将这些都看得极是轻微。“本殿下本就要往西边去,不过是护国寺稍远些,届时路过公主府本殿下下来,叫他们将你送至护国寺便是。待你从护国寺出来,叫他们替你雇马车就是。”
“小女子……”
楚惊春将将张嘴,声音就被截断,“姑娘可瞧瞧,这可没有雇马车的地方,姑娘总不能在这寒风里一味等着吧!”
楚惊春想了想,将要说春日已至,余光得见不远处东宫门前的马车已渐渐远去。尤其方才楚青珣所言,他们皆是要往公主府去。
八公主将将十三岁,已然建府。当真是泼天的恩宠。
楚惊春当下只得勉为其难,褔身道:“那便劳烦殿下。”
然而踩着足蹬将要上至楚青珣的马车时,楚惊春仍是极为小心拘谨。一个小小的春和楼清倌儿,哪曾想过竟能与四皇子同坐一个马车?
楚惊春规矩谨慎地坐在一侧,眉眼低垂,似不敢多说一个字。
楚青珣打量了她几眼,忽然道:“听闻春和楼时下最火的是司予姑娘,你与她可是相熟?”
楚惊春道:“小女子前些日子病着,不大出门,不过同司予姑娘也是坐在一起说过几句话。”
“本殿下同她,倒是极其熟悉。”楚青珣忽然道。
楚惊春惊诧了下,倒不是为着两人相熟一事。司予曾经官家小姐,大抵也参加过各式各样的宴会,遇见皇子,实属寻常。她惊异的是,楚青珣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她不知如何回应,只保持静默。
顿了会儿,楚青珣又道:“姑娘回去后,代我问一问司予姑娘,可还记得本殿下。”
“小女子一定转达。”
楚惊春说过,却觉方才紧绷的气氛骤然松缓许多。附带着的,是楚青珣压低的笑声。楚惊春自不会追问楚青珣因何而笑,只做得安稳娴静的模样。
不一会儿,便到了公主府。
依着礼数,断没有一个春和楼清倌儿端坐在车内,叫皇子先行下车的道理。因而,哪怕是楚青珣要往公主府去,楚惊春仍是先一步下了马车,褔身恭敬而立。
然则,巧不巧的,公主府来客众多,大多都赶着这个时辰到达。是以众目睽睽下,无数双眼睛望来。虽知是四殿下带来的女子,不便肆意打量,仍是悄默声的以余光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