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有那大胆的,大步走来,一面道:“四弟今日怎么带了姑娘来?莫不是小弟妹?”
小弟妹这称谓,来人压低了声音,却又叫正准备下车的楚青珣听了个真切。
楚青珣倒也不恼,只道:“父皇未赐婚,哪来的弟妹,三哥还是不要取笑我。这位姑娘的马车坏了,我捎带她一程。”
楚惊春立于一侧,连忙行礼:“小女子拜见三殿下。”
楚惊春以余光悄悄瞧着三皇子,他与另两位皇子不同,看着极是爽直,说话也是不兜兜转转。眼底未见一分幽邃,更没得那份过于疲惫而来的乌青。似是被教养的颇是阳光。
楚青琰倒没几分心思落在她身上,瞧了一眼,便伸手环过楚青珣的肩膀,大刺刺道:“这是哪家的小姐,竟敢劳动四弟你送她一程,面子可是不小?”
“春和楼的。”楚青珣照旧是无谓的口吻。
楚惊春闻言愈加垂了垂头,似乎自惭形秽,不敢立于皇子跟前。
“四弟你这癖好……”楚青琰咂摸了两声,“这是哪位姑娘?春和楼的姑娘我也大都见过,怎的不识?”
事已至此,楚惊春只得抬眼看了眼楚青珣,得到他的默许方才应声:“小女子轻白,一直病着,不常出门。”
“你便是轻白呀!”楚青琰骤然扬声,“一千两方可见一面的轻白,我可是听说过你,只是没那个眼福。”
说着,楚青琰方将满身的注意力都落在楚惊春身上,眼珠子好奇地骨碌碌转,只差抬手取下她的面纱。
“小女子出身春和楼,唯恐脏了殿下的眼。”说着转向楚青珣道,“殿下,小女子还需赶往护国寺,便不叨扰殿下。”
“去吧!”
楚青琰收回搭在楚青珣肩上的手,不悦道:“别呀!四弟,我都没瞧见轻白姑娘长得什么模样呢!”
春和楼这一遭,将楚惊春捧的人尽皆知,也叫人们的好奇心被不断抬高。
楚惊春隐隐揣测,眼下所发生的一切是否在姜大人意料之中。然而不论如何,只得循着位卑人轻的姿态继续往下走。
她抬脚迈上足蹬,做出一心只管离去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