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春知晓林霁尘没有一丝怪她之意,却也难以揣度更多的东西。遂拿过花几上的纸包,与他道:“多谢公子还能为我送来。”
“我答应你的,必然会做到,届时你到了要紧处,我仍然会出现。”林霁尘说罢,转过身,“我走了。”
林霁尘离窗口太近,翻身而出时,单手撑在窗边,身子将要一跃而起,忽的被人扯住衣角。
“林公子!”
月光下,那根骨节分明的食指,上头攀爬着一道血痕。
“你受伤了。”楚惊春惊异开口,这样明显的血痕,当是流了不少血,他是如何将那血腥味藏住的?
“无妨。”
林霁尘草率应声,当即便要离去。可不想女子不仅攥了他一个衣角,转瞬间就握住他的手臂,毫不犹豫拦住他。
“若没什么要紧事,处理好伤口再走吧!”
林霁尘终是迟疑,再回过神时,已然又如从前一般,女子小心地为他处理着伤口,不多问一句。
却也有些不同。
楚惊春褪去他的衣衫,手指触及林霁尘的后背皮肤,下意识退了半分,而后整个手掌一点点贴上去。
她一向衣衫单薄,手指亦是微凉。然而林霁尘的身子,却是比她的手还是冷。这样的熨帖,像是给了他些许温暖。
楚惊春趁着月光,看见他血肉翻滚的一侧,还有些许水渍。
“你用了冰水沐浴?”
极寒的水冲刷过伤口,短暂抑制了血水外流。可他一路奔波而来,身子热息翻涌,鲜血方才如注,因而才迟了些叫楚惊春察觉。
林霁尘没有应声,也无需他应声。
楚惊春小心为他处理着伤口,这一回,竟是发觉那血肉里夹杂的些许毛刺。
她忽然有个念头,“林公子,是有人以皮鞭抽你?”
初次见着林霁尘新伤旧伤层叠的脊背,楚惊春便有所猜想,只是那时不便问。
林霁尘微垂着头,仍不吭声。
楚惊春索性说的更加直接些:“是有人长年累月的抽你?是林相?”
皮鞭甩下的痕迹,印记整齐,可见他承受之时甚至未曾有过挣扎。而皮鞭应是用了许多年,若非如此,也不至于倒刮在肉上,留下毛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