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轻咳一声,不屑道:“有自然是有的,碰着贤良的夫人,不屑于用那些下作手段对待妾室,这做妾的若是也懂得做小伏低,往后的日子至少能讨口饭吃。”
楚惊春扁扁嘴:“这样就算好了?”
“那你还想如何?”
“做不来夫人,至少做个宠妾。”
云娘冷哼一声:“你想得倒美。”
顿了顿,到底是添补:“不过凭你这张脸,哄得男子欢欣,也能做上一时的宠妾。可是何映秋,我告诉你,上头的夫人再是贤良也容不得一个小妾一直受宠,便是容得下你,男子的欢喜又能到几时?”
“今日你花容月貌,过个几载,年老色衰,不将你逐出门都算是有情义的。”
楚惊春恍然一般,点了点下颌:“原是这般。”
云娘瞧着她,自是一副“少做春秋大梦”的姿态。然她将一张嘴,又要提点几句时,却听楚惊春忽然又是开口。
“既是这般,掌柜的您懂得这么多,怎么还是将心思用在了姜大人身上?”
音落,云娘慌乱地握紧手上团扇,僵硬了片刻,才猛地直起身:“你胡说什么?”
楚惊春细细辨着门外忽然顿住的脚步声,悠悠道:“我有没有胡说,待姜大人来了,问问不就知道了。”
“何映秋!”
云娘握着扇柄的拳头猛地垂在矮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云娘越是急躁,楚惊春的姿态便愈是平和,她徐徐开口:“姜大人虽是年纪大些,但看身姿模样,年轻时应也是位俊朗的公子。”
“我只是不懂,掌柜的若是那时便喜欢姜大人,怎么生生等了十几年?”
“是姜大人要您等着吗?”
“何——映——秋。”云娘愈是咬牙切齿,射来的目光恨不得将她钉死在墙上。
楚惊春细细瞧着云娘这般形态,她本是拿不准,顶多知晓云娘待姜大人有些情意。如今看来,竟真是悄悄用心了十几年。
也是可惜可叹。
楚惊春当真正经叹了一声:“哎,看来姜大人并不知情。掌柜的,您也算位风姿绰约的美人,怎么就搞了单相思这一出,辛不辛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