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前边再有消息传来,便是司予屏退了丫头,自个大大地哭了一场。
哭过,又命听双过来传话:“掌柜的,我家姑娘身子不适,想歇上两日。”
烟兰依旧在侧,楚惊春不好趁着这个档口将她打发出去,否则愈发显得此事要紧。
遂道:“那就歇两日吧!若是要请大夫,只管去请。”
听双垂首告退,这边烟兰果然问道:“掌柜的,看这情形,司予姑娘该不会是叫人欺负了吧?”
寻常的欺负,楼里做红倌儿的姑娘没什么受不得的。但这种有着怪异癖好的男子,兴许会叫人生不如死。
“谁知道呢?”楚惊春耷下眼皮,“她没有直说,我也不便问。”
原本只是四殿下来一趟,又走了,没什么稀奇。司予忽然这一场大哭,略有些打破她的计划。这时只摁压着将话头延伸的可能,尽可能搁下不提。
好在烟兰抿抿唇,终是不再揪扯。
楚惊春余光掠过烟兰的面色,拿不准此事烟兰是否会同姜大人禀报。不过好歹事情的重心到底落在司予身上,便是禀报了,大抵也不碍什么事。
而此事归根结底,不过一个引子罢了。
柔弱无依的女子,满身是伤,满是绝望。这样的场景若是入了梦,会否叫四殿下与记忆里的场景相遇。
……
热闹的长街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
马车内,一名小厮正跪坐着为端坐于高处之人奉茶,茶盏送到男子的指端,方小声道:“殿下,您可要为司小姐赎身?”
男子身形偏瘦,手指骨节也不见几分肉感,只是并非纤长的模样,短且细的手指拿捏住茶杯,微涩的茶划过喉间,他又将茶杯放下。
这时才幽幽道:“她是罪犯。”
罪人没入春和楼,确实很难挣脱而出。可这份艰难,不过对比寻常人罢了。
小厮道:“殿下若是有心,或许可为司小姐筹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