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未被允许往里走,隔着屏风只见一道影子倚在榻上。闻声,似乎还有些困倦。
“更深露重,烟兰不便出门,姜大人若是有什么事,叫他亲自来问我吧!”
此话一出,二人面上尽是诧异。
既是更深露重,烟兰不便出门,怎的姜大人就便宜深夜前来?若非烟兰一个婢女,比堂堂朝廷大员还要贵重?
两人相视一眼,烟兰作为既得利益者不便说话,丫头张了张嘴,亦不知说些什么好。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开了口。
“奴婢,奴婢不知怎么与主子传话。”
“原话告诉他,他自然懂。”
丫头悄然咽了咽口水,懂的,自然懂的。这般嚣张,哪像手下人与主子说话的语气?然则,丫头也没得必要与楚惊春呛声,应了声便是离去。
烟兰这才试探道:“掌柜的,您可是另有安排?”
“姜大人来了,你自然明白。”
烟兰默了默,总觉得哪处不对,偏又一时想不起。心下所觉,终是觉得楚惊春今日行事实在莽撞了些,救人,杀人,李代桃僵,顶撞主子。单拎出来一桩都是要命之事,偏她懒懒的,似全不放在心上。
尤其,丫头若真按着楚惊春所说去回话,只怕主子不会来。
倒是她自个,别因着这一句话,将主子得罪个彻底,性命堪忧。
然而世事出乎意料,半个时辰后,房门忽然被人叩响。
烟兰惊讶地转过头,主子真的来了?
阿涧打开门,顶着满面风霜迈步入门的正是姜大人。烟兰忙的收回视线,躬身站到一侧。
既是到了春和楼,姜大人也无暇去瞧一个奴婢,目光瞥过烟兰,便是径自朝楚惊春走去。
楚惊春自然转到外间,难得,坐在圈椅内的姿态也板正些。
“何映秋,你将云娘如何了?”姜大人开门见山。
楚惊春淡淡回望:“姜大人何必明知故问,便是如您想的那般,她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你……”姜大人气急,伸手指向她又是猛地收回。“天子脚下,你竟敢随意杀人!”
“大人来之前想也查了清楚,不妨直接说,您此番前来,想做什么?”楚惊春道,“为她报仇是不成了,旁的事倒可叫我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