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必定会活着。昨夜之事看似万分凶险,她活下来的可能却是最大。
“掌柜的……”烟兰嗓音愈加沙哑,眼眶里的泪滴几乎要悬不住。
“去歇着吧!”
烟兰离去,楚惊春随意拿过一本册子,懒懒地坐在一侧,自天光熹微,读到日头高悬,又从日头高悬念到夕阳西下。
桌上茶水不知被人换到第几壶的时候,楚惊春清了清喉咙,终于将册子全都丢开。她顾自倒了茶水,握着手中的白玉杯走向床榻,一面拎着略带沙哑的嗓音埋怨。
“瞧得都是什么话本,没一个好下场。”楚惊春道,“不是女子死去,便是两人一道殉情,忒是没趣。”
阿涧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身子全然无法动弹。可他确然听得见,只是无力回话。
听得此言,站在虚无中的阿涧,忍不住想要回应:这样才是有趣,若全是和和美美两厢安好,又有什么曲折离奇。这样的故事,才算轰轰烈烈。
可惜任凭他如何言语,如何挣扎,始终无法醒来。
楚惊春又蓄了杯茶,瞧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男子,终是忍不住叹息。
“阿涧,你应该没听过那句诗。”
“惊春花落树,闻梵涧摇风。”
第58章
天色将晚,楚惊春身子愈发疲倦,亦没察觉在她呢喃过那句诗后,躺在床上的男子指端微动,已是将要醒来的征兆。
楚惊春翻动着尚未读过的册子,预备挑一本结局好些的念给阿涧听,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来人叩了两声门,推门而入,瞧着精神已然大好。
“掌柜的,听双回来了。”烟兰俯首恭敬道,“她说前两日不见踪影,是得了您的令出城去,奴婢不放心,恐她扯谎再生出什么事来。”
烟兰在楚惊春的房间里待了三日,出来后又赶着阿涧重伤,好容易得了空才知听双竟然几日前就悄悄离了春和楼,这时竟又明目张胆地走到她眼前。
烟兰盘问了好一会儿,仍不放心,遂叫人看住她,这才来与楚惊春回话。
楚惊春搁开册子,道:“是我叫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