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一瘸一拐,身量也与司予极是相似。要紧的,是楚惊春看见了那女子的侧脸,十有八九就是司予。
“掌柜的,”烟兰担忧道,“您费了那么多心血才将司予姑娘救出去,她怎么敢回来?”
一旦为人知晓,司予本人立斩不赦,放她逃脱的楚惊春也必是死路。
妥妥的恩将仇报。
楚惊春额间微蹙,她亦是想不通,只略略猜想,想着背后行事之人谁的可能更大些。
“掌柜的?”烟兰见她不吱声,叹了口气,“依奴婢瞧,这事倒是其次,司予姑娘既然没到您跟前来,不管她是自个要回来还是被人胁迫,大抵短时间内不会与人有什么麻烦。”
“要紧的是今日之事,左高义死了没什么要紧,可您预备怎么同姜大人交代呢?”
虽说左高义死不足惜,可免不了要被姜大人斥责。
烟兰尚不知真正钳制楚惊春,要楚惊春做事的乃是当朝四皇子。楚惊春张了张嘴,正预备与她说上一二,外头一个丫头仓促跑来。
烟兰见着来人不通报一声就闯进来,张嘴就要开骂,丫头先一步道:“阿涧,阿涧他……”
丫头满眼惊慌,话也说不利落。
两人俱是一惊,当即出门,一眼便见阿涧倒在院内,先前的伤口悉数崩开,血色将衣衫尽数染红。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烟兰看向蹲在阿涧身边的两个小厮。
楚惊春摁住她的手:“你去。”随后道,“你们两个,把阿涧抬到我房间里去。小心些。”
幸而济世堂距离并不算远,不一会儿便将孙大夫请来为阿涧诊治。
剪开衣裳,楚惊春方才瞧见阿涧身上伤痕明显又多了几处,脸色不由暗了几分。
听得大夫叹息:“哎,幸而不曾伤着要害,只是这次,非得好好养着不可,再不能大动干戈。纵是年轻力壮,也经不得这般折腾。”
“麻烦您了!”
说过,楚惊春方才来到外间,径直走到烟兰跟前。烟兰趁着方才的空档,与那两个小厮审问过,这才忙凑到楚惊春耳边低语。
“奴婢问清楚了,他们两个一直悄悄跟着鱼露,头两日什么都没发生。今日忽然一伙人找上门去,他们两个应对不及,只得回来传话。”
余下的,不必烟兰细说,楚惊春亦是明了。
大抵是春和楼一时没有主事之人,两个小厮只得说与阿涧听。阿涧一心为她做事,自然不管不顾冲了过去。
烟兰小心瞧着楚惊春的脸色,心下十分明了,阿涧于楚惊春而言,是大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