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鱼露在江州便是名声大噪。
最新的飞鸽传书里,她道:马元魁已经来过。
楚惊春没有回,接下来,鱼露自当探清马元魁的底细,其中细节也无需她多言。
烟兰在一旁倒是有些担忧:“掌柜的您说,她知晓了一切会不会打退堂鼓?”
楚惊春瞧向紧闭的轩窗,只觉外头的热息透着窗缝都要渗进来。遂手臂微抬,点了点离她略有些远的冰块。
“近点。”
烟兰扁了扁嘴:“您也太贪凉了,着凉了可不好。”
虽说已至盛夏,楼上姑娘们所用,不过一间房每日里一盆冰,便足以消解热息。楚惊春的房里,足足四盆,仍嫌不够。烟兰当真怕她染了风寒,伤了身子。但瞧一眼楚惊春的脸色,到底是不情不愿的将四盆冰挪的近了些。
一面絮叨着:“江州这时节,应是更热,也不知鱼露姑娘那里,有没有冰窖用来解暑。”
楚惊春见她着实不放心,遂解释道:“马元魁的发家史,江州人无有不知的,鱼露抵达江州不出三五日就能知晓个大概。如今也有半月,她既是没说什么,想来没吓着她。”
“那还是鱼露姑娘见多识广,真是吓着奴婢了。”烟兰单是想一想,就觉脑门子冒寒风,好似腊月里最冷的雪生生往脸上扑。还是刚从暖洋洋屋子里走出来的,红扑扑的脸蛋。
楚惊春无谓一笑:“能做到马元魁那等境界,也没几个手上是干净的。”
“那也不能那么……”烟兰啧啧叹道,“这是踩着万千尸骨啊!”
一将功成万骨枯,寻常说来通常都有夸大的成分。然落在将领身上,大体真的如是。而烟兰所言,亦如是。
楚惊春偏头想了想:“江州饥荒,是几年前的事?”
烟兰将此事差的清清楚楚,立时说道:“五年了。”
“五年时间,能做到江州首富,可见也是有些手段。”
“可不是有手段?”烟兰撇撇嘴,“这等发家史,但凡听着的,谁敢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