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见楚青珣摩挲着白玉的茶杯但笑不语,不由得又道:“莫非,她是故意的?”
只看那小厮传话,连带着神情都用了最精准的语言复述。如此下来,该是做不得假。除非她知晓有人在暗处,故意为之。
楚青珣凝着将要溢出的茶水,看水波浮动,笑得莫测高深:“狠心的话谁都能说,只看她怎么做。”
侍卫自是不解。
楚青珣缓缓道:“林相带人围了春和楼那日,不记得了?”
“危急关头,何映秋竟还惦记着先将林霁尘打发走,不叫他难堪。这份用心,若说两人真是清清白白,那才是稀奇。”
侍卫一脸恍然,顿了顿又道:“许是何小姐心善?”
“呵!”楚青珣冷嗤一声,未再多言。
一个视人命如蝼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说她心地良善才是天大的笑话。
……
春和楼后院,林霁尘不知又站了多久,楚惊春歇在屋内,也懒怠得多问一句。
用过晚饭,见门口守候之人换了高大的影子,遂看向一旁的烟兰:“阿涧好些了?”
“全好了。”烟兰道,“依着您的吩咐,奴婢硬生生摁着他多歇了好几日,现在身上的伤口都结了疤,气色也已完全恢复,又是活蹦乱跳的阿涧了。”
“奴婢叫他进来?”
楚惊春正用着厨房新做的冰镇什锦蜜汤,口中还品着滋味,只微微点了点头。
门外,阿涧许久不曾定在楚惊春门前守候,暗自深吸了好几口气,腰板挺得笔直,方渐渐找回些从前的状态。
然刚刚稳住,忽的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以眼色示意他进门。
阿涧愣了下,忙跟上烟兰的步子。
却也没几步的距离,甚至不足以让他再度调整好呼吸,只好一直垂着头。
楚惊春懒懒地抬头看他一眼,道:“既然身子调养好了,往后守夜务必提着神。”转头又看向烟兰,“你早些歇着吧!”
烟兰当下退去,屋内只余他们二人,阿涧只觉自个的心将要突破胸腔跳出来,轰隆轰隆打雷一般。结结实实作响了好一会儿,连带着他的耳根都开始发红。
他自知不该多想,可不知为何,进了这间屋子,脑子里便开始冒出些不可与人知的东西。任他竭力压制,也只压得住妄念,压不住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