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杀了司予才是解决事情最好也最为干净利落的法子。
司予瑟缩着,整个人陷入无边无际的绝望中,她拼尽全力活了下来,如今却恨不得早早死去。
死了,就不必如此艰难。
可是不行,她还是要确保父亲安康。司予努力打起精神,脑中转过楚惊春最后这一问,灵光乍现。
“我知道,我知道一件事。”司予眼中重又显出希望,急促道,“准确的说是一张药方。”
“什么药方?”
“我在四殿下府上住了几日,虽说同犯人差不多,可还是无意间看到了一张药方。”
“我写下来给你看。”
司予一骨碌爬起,瘸着一条腿,快速去拿摆在另一边的羊毫笔。
楚惊春抬眼去瞧,只见司予虽下笔急促,仍可见十几年功力,字体娟秀雅正。
写过,司予便双手将药方递到楚惊春手里。楚惊春对药理并不清晰,只略略看了一眼。
司予尤是急促道:“这是一张保胎的药方。”
保胎?
楚惊春终于正色看向她,司予道:“我本也不懂这些药材所用,但在家中时,府上姨娘怀有身孕,便用过类似的药方。母亲那时嘱咐下人,虽是药材珍贵,但绝不可有一丝懈怠,我便趁着那个空档瞧了一眼。”
说着,司予伸手点了点纸上两处。
楚惊春摩挲着手上木簪,沉吟片刻,看向烟兰:“你誊抄下来,去找人确认这张药方到底何用。”
烟兰很快折返,进屋后便与楚惊春点头示意。
楚惊春早揣度了几分可能,这时便道:“你是说,四殿下府上养着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
司予重重点头:“定是这样。”
“掌柜的,你看这个筹码够不够?四殿下尚未大婚,便先有了庶子,这样一个把柄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