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打骂,侮辱。
楚惊春愈是笑着,笑罢,正色看向烟兰:“我自是希望你与阿涧能将我的话放在心上,尽全力去完成。但,又不是什么极其要紧的事,何至于要你们豁出性命?”
“若有那样的时候,奴婢绝不迟疑。”烟兰迅速道。
“阿涧昨夜启程,这会儿应是到了临州。”
“嗯。”烟兰道,“这一趟若是顺利,阿涧或许春日前就能赶回。”
楚惊春敛眉思索着,这事,却是要看鱼露的手段。
若鱼露能将马元魁拿捏在手心,自当顺遂。如是不成,少不得要用些别的手段。
又过了约摸半个时辰,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准时停在后院门外。赶车之人正是常年跟在楚青珣身边的护卫,只是这回戴了斗笠,遮了面容。
他自马车内抱出一只油皮封过的箱子,迈过院门,径自朝楚惊春房内走去。
早约定好的,自是畅通无碍。
进了门,他方取下斗笠,打开密封的木盒。
烟兰离得近些,一眼瞧见里头放了什么,猛地退到楚惊春身侧,险些尖叫出声。
楚惊春拍了拍她的手,顾自上前一步,探身瞧清了里面的东西。
“这东西当不会作假吧?”
先前,他们可是曾找人假冒了严知府。
护卫遂伸出手翻动着木盒里的东西,一面仔细扒拉着最易留下痕迹的地方。
楚惊春这才低低“嗯”了一声,道:“劳烦四殿下了,去外头等着吧!”
护卫踏出门,烟兰这端再是忍不住,蹲到痰盂旁便开始呕吐,吐得腹中空空,唇齿间只余下浓郁的酸水。
楚惊春递去一杯茶水,烟兰将要接过漱口,脑中不由自主又转过方才那一幕,林相的人头就那般摆在木盒内。似乎刚取下不久,看着还像是鲜活的。
紧接着,又是忍不住的干呕。
虽说一早便知道,四殿下会将林相的项上人头送上,但,忽然见这么一颗脑袋,还是令人不适。
好一会儿,烟兰方缓过劲来。
“掌柜的,您……您都不怕的吗?”烟兰喘着气。
楚惊春幼时便走过乱葬岗,踩过无数的骨头,一颗脑袋实在不算什么。
只道:“我现下便要入宫,望我们下次相见,可以换个地方。”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