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那便再说两句闲话,张先生,您是要忠君还是爱国?”
宛如迷雾顷刻被疾风吹散,摆在中间的屏风也遮不住两人的体面。
张平晏迟疑片刻,一字一句道:“臣忠君,亦爱国。”
“四海升平,海晏河清,不好吗?”
“您终是女子。”
哪有女子当权当政的道理?
音落,张平晏见对面的身影折回窗边,他只得恭敬垂首:“臣告退。”
翌日清晨。
楚惊春睡了个好觉,早早起身,一面用着早膳一面听烟兰在耳边絮叨着。
“殿下,梧桐院昨夜三更方才熄灯,今晨又请了住在府上的御医,说是染了风寒,且要歇上一阵子呢!”
“所以?”楚惊春用着粥,抽空回她。
烟兰道:“奴婢猜想,这许是那张平晏的计策,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瞧他身子弱,真病了也是寻常。”
“奴婢倒不是说他装病,只是,这么一个人,身段不行,体魄也不行。无非就是仗着他身后有太后和陛下,否则您哪瞧得上他呀!”
楚惊春抿唇一笑:“他自然也有他的好处。”
烟兰撇撇嘴:“书生文弱,除了一张嘴,奴婢是瞧不出什么好处了。”
“骨头硬啊!”楚惊春道,“太后费尽心思将他送过来,总得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对了,我叫你打听的事,可弄清楚了?”
烟兰脸色一凝:“您想对了,江湖上还真的有这种药,于男子无碍,于女子却是要命。”
“用在两厢欢好之时?”
“正是。”烟兰道,“太后将张大人送来,想来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昨日您收了他,旁人揣度您的喜好,往后怕是没完。”
“好在,也能清净几日。”俊俏的男子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寻得,便是寻到,也有诸多嘱托。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道拾阶而上的脚步声。
禾枝躬身禀报:“启禀殿下,林霁尘公子在府门外求见。”
“他来做什么?”烟兰没好气道。
禾枝道:“林公子独自一人,手上也未曾拿什么东西,只说求见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