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尘种种,我要做什么公子从来一清二楚,我也从未要公子为难,做一个二选一。然则,公子既是始终摇摆不定,又何必做得坚决模样?”
“这世上,没有既要又要的道理。”
林霁尘怔怔地看着她,像是懂了,苦涩一笑:“原来你没打算留我。”
楚惊春静静地看着他,未再言语。
上下两道交错的脚步声响过,烟兰回到楚惊春身侧。
“奴婢方才还一直担心,您会不会心软留下他。”
“嗯?”
“毕竟连张平晏那张脸都勉强入了您的眼,更何况林公子,多少还有些旧情。”
那毕竟是自入京之初就有了牵扯的人,又一腔深情做不得假。
楚惊春微微叹息:“原是有可能的,可他为楚玥求情而来,往后便再无可能。”
烟兰惊讶地“啧”了两声,“奴婢明白了,林公子虽是样样都好,可他从未坚定的选择您。这样的人,确实不能留。”
要么是敌,要么是友。这般摇摆不定,最容易出了差错。
“殿下,”烟兰拿出一张纸条,“阿涧传了信回来。”
纸条铺开,上头写着:诸事已定,归期几何。
烟兰道:“阿涧定是早就想回来了,忍了许久,这才同您开口。殿下,您打算什么时候招他回来?”
“江南诸事已定,京城却是并不安稳。让他耐心等着,这步棋还未到要动的时候。”
“是。”烟兰应下,顿了顿忽而道,“殿下,今日林公子到访之事,梧桐院那边……”
“什么?”
楚惊春只知这是她长公主府内其中一间院子,旁的倒一时没想起来。
“是张先生,他就住在梧桐院的。当时您让他随意挑选,梧桐院距离藏书阁最近。”
“嗯?”
“这事儿,张先生想必已经知道了。他知道了,那……后头的人自然也就知道了。”
少不得,要拿林霁尘做些文章。
楚惊春反应过来烟兰的担忧,无谓道:“不妨事,咱们府上本就是个筛子,到处都漏,张先生不说,也有旁人传话。”
纵使已经处置了许多,勉强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不过,侍奉的人到底都是从宫里出来,自有藏得深未露马脚的。
“至于我同林霁尘的事,本也不是秘密,由得他们说去。”唾沫星子若能淹死人,这世上还有几人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