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显家少夫人求见。”
说过,禾枝自觉退到一旁,身后女子褪去斗篷方露出身形。一月未见,女子身形明显愈加圆润。
“少夫人请坐。”说着,抬眼看向一侧的禾枝,禾枝当即走到窗边,将敞开的窗子一扇扇合上。待要再送两个炭盆时,女子抬手阻拦。
“殿下不必麻烦了,臣妇与您说两句话就走。”
禾枝这才悄无声息退下,阁楼便只余下她们二人。
楚惊春道:“少夫人漏夜前来,想是有什么要紧事?”
“也不知算不算要紧事,只是想来想去,觉着还是应当告诉您一声。”少夫人罗氏道,“听说殿下身边曾有个得力的手下出自显家,不知是真是假?”
楚惊春心下一顿,面上仍是如常:“他叫阿涧,原先是显家的下人,后来流落街头,我便收了他。”
“他原先叫什么?”
楚惊春想了想,她似乎听显临提过一次,只没怎么放在心上。
罗氏忙道:“叫来喜是不是?”
楚惊春这才回想起来,确然是这个名字。
“少夫人前来,便是要说他的事。”
“果真是他。”
罗氏长叹一口气,到底有些耐不住寒,拢了拢外衣方道:“原是前些日子的事,臣妇当时知道了,也没几分放在心上。可这两日想来想去,总觉得哪处不妥。直至今日,听说太后忽然招您入宫,便愈发觉得不妥当。”
“殿下见谅,臣妇原先虽也长于书香门第,可到底比不得您,自个揣度不出来,只好深更半夜来打搅你,免得耽误事。”
楚惊春道:“劳烦少夫人跑一趟。”
她身子笨重,本该在府上好生修养,却是半夜前来,当真是为她考量。
罗氏徐徐道来:“前几日,臣妇身边的丫头无意间听着府上下人悄悄议论,说是来喜的爹娘早死了,怎么忽然有人打听他们?还说,莫非是来喜被赶出府没有死,如今出人头地了?”
“臣妇当时没在意,后来总觉得哪处蹊跷,便问询了从前跟在将军身侧的护卫。那护卫不肯多说,只说来喜如今还活着,有贵人护佑,活得极好。”
“至此,臣妇便揣度出几分。或许,来喜便是将军派到您身边保护您的。只是,将军已逝,平白无故的,怎会有人打听来喜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