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惊春微微摇头:“说您自个。”
已经处置的事,何须多言。
张平晏顿了顿,迅速将所有事调整归拢。
诚然,他预备徐徐图之,却当真是选错了人。高高在上权柄在握的长公主殿下,岂能由得他拿捏。若他有几分像林霁尘,或是显临,或许能有一二分的可能。
片刻后,张平晏思虑妥当,双手合拢,恭敬地朝她做了一礼。
而后目光直视,不卑不亢道:“臣想问长公主殿下,您已经是长公主,还想要什么?”
这话,倒有几分意趣。
楚惊春轻轻笑了:“张先生以为呢?”
“您憎恨先皇,憎恨这座皇宫,所以,您要做至高无上的掌权者。但您这般,恰恰证明先皇是对的。”
“因果这回事,”楚惊春轻嗤一声,“接着说。”
“难道您愿意,一切皆如先皇所料,您早该死在十多年前的那个雪夜?”
“先生觉得我该死吗?”
极轻的一句反问,张平晏迎上楚惊春的眼睛,还是那样平静无波。然愈是如此,愈是让人痛惜。
他终是开口:“您没有错。但,该到此为止了。”
“先生觉得,陛下会是一个好陛下吗?”
张平晏愣了下,没成想楚惊春忽然这么问。
“先生没想过是不是?”
眼下也得立刻想了。
张平晏回复道:“陛下登基名正言顺,况且,明君亦需名臣辅佐。”
顿了顿,又觉不够,赶忙添补:“从古至今,女子当权者皆闹得朝堂不安,况且,长公主曾流落民间,身份血脉……”
“听人说,你好像喜欢过我。”
楚惊春截住张平晏的话头,张平晏一腔孤勇猛地卡住,方才说的什么好像全都忘了,一双清亮的眸子也仓皇失措地转向别处。
好一会儿,他才勉强记起一句“曾流落民间”,赶忙接着前头的话,努力正经言词。
“殿下,您曾流落民间,身份本就经不住探查。况且,您还曾在春和楼,此事太多人知晓,也太多人见过您。您如今已经是长公主,身份地位已是大楚女子之最,臣恳请您,交出兵权,做一个悠然自得不问世事的长公主。”
张平晏说了一串,楚惊春却似乎只听见了“春和楼”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