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的母亲一生劳苦,不该受此磨难啊!求殿下救她一命!”
“站起来!”
楚惊春脸色冷了半分,她实在不喜看着旁人在她跟前涕泗横流,委实有碍观瞻。
孙景曜愣了下,碍于威压,只得起身。
不妨,楚惊春又是转向烟兰,随口道:“你亲去一趟尚书府,告诉徐大人,告老还乡吧!”
孙景曜瞬时瞪圆了眼睛,烟兰眼中惊诧亦是没掩住。
方才楚惊春叫她拦着孙景曜,她便知这事儿大抵就此揭过了。没成想,揭过的只是孙景曜,后头的正二品尚书大人,竟然就此免职。
告老还乡,还是体面的说辞。
“都下去吧!”
楚惊春懒懒地摆摆手,仿佛方才只是闲话家常,不曾随口定人生死。
孙景曜与烟兰一道来到楼下,浑浑噩噩间见烟兰向外行去,忙是双手一环,正经躬身一礼。
“在下对不住烟兰姑娘。”
烟兰轻嗤一声:“殿下要保你,我还能说什么,只盼你日后好生伺候殿下,再无二心。”
“在下不敢,在下此生只认殿下一人为主,绝不敢再生二心。”
烟兰懒得理会,当即甩手离去。只临出门前,又拐了趟自个的卧房,换了身更周正体面的衣裳。
至尚书府门前,烟兰深吸了口气,方命人叩响门环。一面又缓缓地,悄悄将那口气吐出来。
无人知晓,她此刻心跳如雷,一颗心几乎要蹦出来。
想她原本不过是春和楼一个小小的奴婢,时至今日,已然成了长公主身边最得脸的人。
不止如此,她竟然来到了尚书府门前,让人家滚出京城。
烟兰瞧见大门打开,又咽了咽口水,这才竭力将一切心慌压下,面上只做的一派冷然。
大门敞开,露出的却仅是一个小厮的面孔。
烟兰上前两步,下颌微抬:“你家老爷呢?”
小厮弯下腰:“老爷有事出门,还请姑娘稍待片刻。亦或,姑娘有什么事先告诉小的,小的必定禀告老爷。”
呵!
这是给她们下马威呢!
烟兰神色未动,只面颊冷意愈甚:“怎的,长公主懿旨,也是你配听的?”
小厮愣了下,懿旨不是皇后与太后专有,长公主用上是坏了规矩吧!
况且,中门大开,已然给足了长公主脸面,还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