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委实不觉楚惊春有将孙景曜放在心上,侍寝都没有过几回,并不得脸。
怎的会容忍孙景曜这样的错处?
依烟兰想,楚惊春回来后,说不得会直接处死孙景曜。不曾想,居然就这么揭过了。
楚惊春道:“做了这等事,确实令人生厌。不过,他本就不是得用之人,不必严苛。”
尤其,眼下只有杨晟,没有新人,她偶尔总要换个不那么猛烈的口味。
“那,吕公子呢?”烟兰趁机问道。
吕琒的伤势早就好了,训练府上护卫极是尽心尽力。肉眼可见,长公主府的护卫明显强悍许多。
“他是得用的。”
“那您为什么?”
烟兰着实不解,既是知晓得用,为何偏偏对他如此狠辣?烟兰犹记得,那日校场,吕琒险些被杖毙。
楚惊春淡笑不语。
正因为有大用,才要打碎了骨头重塑。
烟兰默默想了想,忽的反应过来:“殿下可是想着,正是因为他有用,才要好好磨砺。”
“可是不对啊!”说着她又拧了拧眉,“您对阿涧,好像从没有刻意磨炼过。”
楚惊春见她着实不解,这才道:“阿涧是自己人。对了,我瞧听双将春和楼打理的不错,她那个娘近日可有生事?”
听双原是司予的婢女,司予死后,曾一度被云娘利用险些害了楚惊春。后来了解清楚缘由,楚惊春仍愿给她一个机会,她也算抓的稳,看清了现实。
知晓兄长无赖,母亲偏心。
满城大乱那阵,她那个好吃懒做的兄长在几个弟兄的撺掇下,趁机一道闯入富户,想要抢夺银钱。哪料大乱很快被镇压,兄长被抓,要么三倍银钱,要么还上一命。
钱,他们家是拿不出的。
母亲便求到了听双头上,请她去求那个富户,用她的命换她兄长的命。
并非第一次确认母亲偏心,却是头一回知晓,她在母亲心底没有一丁点分量。
听双下了狠心,最终兄长被杀,母亲一夜之间苍老。听双自此亦如换了一个人,为人淡漠,行事果决。
楚惊春早等着她能看清真相,便慢慢将春和楼交到了她手上。
提及听双,烟兰顿时来了兴致:“她那个娘啊,缠绵病榻,瞧着是没几天可活了,倒是没有生事。不过,听双还有个酗酒的舅舅,舅舅家还有一串子饥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