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消息经由禾枝传出,不小心变了味。
长公主与显将军密会,不许人近前。
“边关连失两座城池,想来将军已然知晓。”楚惊春没有迂回,直接了当。
显将军中年丧子,且是唯一的儿子。心气不复从前,些许白发夹在青丝里,看来老了足足十岁。
他久久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三年了,他还是一想起显临就心痛无比。
这个女人,他亦是一眼都不想多看。
偏又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
显将军收回视线,沉沉道:“今日朝堂,听闻殿下不愿和亲。老臣斗胆,殿下莫非是贪恋权势,不肯放手。”
楚惊春莞尔一笑:“我若和亲,能保大楚太平,也算值得。但,将军不会看不清楚,此事诸多蹊跷,绝非一场和亲能够止息。”
“大齐要的是你!”
楚惊春嘴角溢出一丝讽刺:“要什么给什么?”
某些人通敌叛国,妄图通过大齐将她拉下马。难道大齐国君是瞎子色痞不成?若她是大齐国君,这便是极好的,攻下整个大楚拓展疆土的时机。
“我朝已痛失两座城池!”显将军越说越是痛惜。
“所以才要打回来。”楚惊春则越发轻飘无谓。
“殿下!”显将军深吸一口气,“老臣不妨直言,此一遭,太后娘娘虽有诸多不妥,可这是阳谋。既是阳谋,便避无可避。即便我朝要夺回那两座城池,也要先和亲,先行稳住大齐方有来日方长。”
楚惊春仍是不在意地挑眉:“不能打?”
“打不了。”
“如何打不了?”楚惊春眨眨眼,做得个天真无辜。
显将军顺口道:“殿下在京城之内,不知要一场仗可谓旷日持久。要兵,要钱,要足够的粮草。更是要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楚惊春愈是悠悠笑着:“将军手上的兵马不是正好?”
显将军一把年纪,费尽口舌说了许多,见楚惊春始终充耳不闻,忍不住站起身,几乎拿出与人吵架的架势。
“好!便算是咱们有兵,钱呢?”
“我有。”
“粮草呢?”
“我有。”
“要粮草先行!”
“粮仓就建在相邻的城池。”
“还要……”显将军将一张嘴,终于后知后觉方才楚惊春到底都说了什么。结结实实,落一个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