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此事我会处置妥当,大战期间断不会令京城生变。”
“那也不成!”显将军从未想过此种可能,“自古以来,从来有女子上战场,殿下或许不知,战场凶险,实在难以分出人手护卫您的周全。”
楚惊春无谓笑笑,只拔下发上多余的发簪,猛地向前掷去。
长簪在空中平直滑去,而后大半嵌入藏书阁的圆柱之内。
那根顶梁柱,明显是百年老木,最是结实。
楚惊春犹自悠悠:“可以刺穿,只怕坏了梁木,修建起来太过麻烦。”
刺穿?
显将军又一次瞪圆了眼,这一夜,他一次次被震惊,一次次失态。
饶是他自己,不论准头,不论手中是何利器,都难将这百年老木嵌入这么深。尤其她还说,可以刺穿。
不是妄言,他相信,真的可以刺穿。
随手一扔都如此深,略用了力,自然可以刺穿。
然而,这到底是什么样的高手?
明明,明明不过是个娇弱的,有些傲气,有些聪颖,算无遗策的寻常女子罢了。
怎的就……就仿佛绝世高手?
显将军久久回不过神来,楚惊春仍旧慢悠悠说着,仿佛只是叙说家常。
她道:“将军,战场上的事我不懂,兵书看过几本也只是看过罢了。您相信我,我做不得将领,但会是您手下最好的兵。”
天下第一高手,以一人,敌千骑。再没有这样好的兵。
显将军仍旧迟疑:“殿下,您这是……这是将身家性命交到老臣手上?”
“殿下信得过我?为先锋者,死的最易,也死的最早。诱敌深入种种,不过寻常。”
楚惊春无谓一笑:“旁人我或许信不过,但将军值得。将军心里真正装着家国百姓,我信您。”
“将军,就让我代替显临,同您一起上战场。”
显将军喉头一哽,原来楚惊春始终记着她欠显家一条命。
可是,显临心甘情愿,论不上亏欠的。
“战场凶险,老臣实在担心您……”说着,迎上楚惊春诚挚的眸光,到底是咬咬牙,“也罢,只要那些老顽固不再一味阻拦,咱们便一起出征。”
楚惊春瞬时笑起,眼睛弯弯,甚至带了一丝甜气。
“将军放心,他们巴不得我死在外头,至多象征性地拦一拦,不会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