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不是什么中听的话,所言之人,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淑太妃迟疑了会儿,终归还是说道:“我派人刨了那人的坟冢,验了他的尸骨。他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近身击杀。”
“这个人,只能是楚惊春。”
“至于,是在何等情景之下,想来也不必本宫详说。”
两个人间隔极近的距离,怎样,才会那么近?
在场并无少年人,如何会不知究竟是在何种情境下发生。
在场皆是尊贵之人,林霁尘原本弓着腰,姿态恭顺卑微。这时猛地跳起来,凝着淑太妃双目赤红。
“你说什么?她……她竟然?”
所有人都知道,流落江湖十余年的长公主必定吃了许多苦。可无人知晓,她到底吃的是怎样的苦。
一个极其漂亮的,原本极是柔弱的女子,怎么就长成了如今这般凌厉杀伐的模样?
尤其,这个人,最后为了家国大义还死了。
死去之人,已容不得他们说一声惋惜,道一声歉疚。
饶是张平晏有所预料,仍是紧要住牙方没有当场发作。
他语调低沉:“所以,那又如何?”
淑太妃将隐秘说出口,也不再有任何犹疑。
果决道:“张大人既然心悦于她,想来也不想坏了她的身后名。听说,天下人正感念她的恩德。”
这便是,以楚惊春的名声来要挟张平晏。
楚玥不清楚张平晏对楚惊春到底有几分情意,可听闻楚惊春还有如此肮脏之事,不由得嗤笑出声。
赢了。
她终于彻彻底底的赢了楚惊春一回。
然而刚刚笑罢,便对上林霁尘满眼怒火。
林霁尘无暇与楚玥说些什么,死死地盯着淑太妃:“这就是你的办法,用楚惊春的清白来换你们苟活。”
头一次,林霁尘望着对面两个女子,生出杀意。
“她是你的女儿,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能如此来败坏她的名声?”
是啊!
张平晏垂下眼,敛住比林霁尘更甚的眼色。
世人皆知,长公主当年被亲生父母所弃,却是不知,竟是如此被厌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