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本王这辈子一个很重要,最重要的人,与你长的几乎一模一样。”
说着,不禁又回头瞥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去继续道:“因为她,本王才觉得自己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凡人,因为她,本王才知道什么叫做 爱,因为她,本王便彻底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本王了……”
“如此重要的一个人,那她现在在哪儿呢?是不是...已经是秦王的枕边人了?”衣上云倚在榻边,继续按照常理佯装着问。
许久,似是极痛苦的在隐忍着的样子,轩辕翰紧紧咬着牙关,竟忽然苦笑了一声,无奈地说:“本王也是多么希望如你所想的那样。可本王...却没能保护好她,让她被人……”
听着耳旁轩辕翰所发出来的饱含深情又伤感至极的声音,衣上云痴痴地凝视着他宽阔坚实,却依旧显得是那样孤独的背影,一种从未有过现在这般苦涩的滋味涌上心头。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此。
那个彼此曾经山盟海誓,唇齿深深纠缠过的人,此刻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敢对他说:殿下,是我,我是云儿,我就是云儿。
她只能在自己的心里默默地苦道:“殿下,谢谢你这辈子能如此记着云儿,云儿知足了。是云儿对不起你,云儿绝对不能成为你的牵绊。殿下就快要做父亲了,只有尊贵如秦王妃那般的女子才配的上殿下这样的身份。今生今世,殿下与云儿之间,纵是情深,奈何缘浅,但是云儿此生……不悔……相思。”
眉眼间的痛楚仍在,面上却是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忽然间,就连不知不觉早已噙满的泪水悄悄滑落颊畔亦不自知。
轩辕翰说完,不经意地忽一回头瞥见,吃惊地问:“你怎么哭了?”
衣上云这才急急回过神来,一边胡乱一通地抹着泪珠,一边扯谎道:“我,我是,我只是被风眯了眼睛而已。我想,若是那位姑娘泉下有知,知道殿下是这般地将她铭记于心,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轩辕翰心里顿时一惊跳,问:“你怎么知道她已经死了?”
衣上云心头突地一跳,忙低头下去,似是再无勇气抬头。
稍时对其吞吞吐吐地道:“我...我...我是猜的,难道不是吗?”
轩辕翰怔望着她许久许久,方才缓缓转回过了身去。
心里叹道:是啊!这一生,幸福曾经离他是那么地近,但终究还是错过了。
“不行,我得赶快想办法离开这里,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我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一念至此,衣上云忙赶在他再次开口之前,一把掀开了被子,欲要起身来。
“你要做什么?”轩辕翰听到身后的人儿发出的动静,不解地问。
衣上云一边强撑着股力气下榻来,一边向其解释道:“多谢秦王殿下的救命之恩,日后我一定会报答殿下的。可眼下,我真的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急着要去办,必须得赶快离开了。若是晚了,怕就……”
她当然不能对他说,她现在着急地要去做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对西秦大军极为不利的事,所以最后悄悄地敛了声。
“有什么事,此刻能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吗?”轩辕翰皱了皱眉,背对着她厉声道。
衣上云现出一脸难色地说:“这件事,这件事...秦王殿下就不要问了,总之是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况且,因为那个卑鄙无耻小人的阻拦与突然而至的龙卷风的影响,已经耽搁了好几日了,所以我必须赶快走才行。”
躲在屏风后面一边更衣,说完这段话便走了出来。
轩辕翰转身怔望向那般固执又熟悉的一张脸,显然与衣上云一模一样,一种错觉不禁再次油然而生。
于是,开口还想再劝:“可你的伤还……”,却被她云淡风轻地笑着打断:“呵呵,普通人家的女儿,哪儿有那么精贵,我皮糙肉厚,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你要去哪儿?本王让人护送你去。”轩辕翰冷声道。
衣上云听了愣了一下,道:“我要去的地方,可是北烈国的腹地,秦王殿下的人,怕是没那么容易混进去,还是算了吧!”
就在这时,程良在帐外大声疾呼:“殿下,有紧急军情。”
“殿下还是赶快忙自己正事的好。”衣上云朝帐外瞥了一眼,回头含笑道。
“那你自己路上多加小心。”顿了顿,一说完,轩辕翰便大步踏出了大帐。
“殿下...珍重!”看着其离去的背影,衣上云蹙眉心疼地低声喃喃了句。
久久怔在原地里一动不动,心中柔情顿时翻滚起来,思绪万千……
不知过了多久,忽一醒过来不经意地瞥见案边放着一个熟悉的布袋,便疾步过去将其拿起翻来翻去地打量了许久。
惊诧地自言自语道:“咦,这不是我的银针袋吗?怎么会在这里?”
稍一思索,便将其一起带着,踱步走出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