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火照耀下,易三少伸手替衣上云温柔地拭去已然悄悄落下的泪水。
国丧期间,朝中文武百官均需服丧满27日,在这27日里,批阅奏折,不能用朱笔批示,一律改用蓝笔,各部院衙门行文也要改用蓝印。
服丧期内,各寺院、道观须鸣钟三万次,诵经和吊唁活动更是每日不绝。
自先帝驾崩之日起,文武官员及所有百姓百日之内不准作乐,七七四十九日内不准屠杀,全国子民一月之内禁止嫁娶。
终于,近一月的漫长又压抑的国丧期结束了。
亦是春天里,乃是到处一片新的生机。
朝堂上,文武百官皆跪倒一大片仔细聆听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即位数十载有余,海内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吏治清明,君臣善睦。今自知时日已无多,朕之嫡公主永宁,人品贵重,甚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诸皇子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君。诸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著继朕登基,即遵舆制,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闻此,显然一部分先帝的忠臣奉先帝旨意,推举衣上云作为新一任,亦是本国自建国以来史无前例的第一任女国君:“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既然已经立下遗嘱,理应由嫡公主继任下一任国君之位,此乃毋庸置疑!”
这时,梅志煊的势力站了出来,反驳道:“什么狗屁密旨,我国自开国以来,哪里有女子任一国之君的前例,这密旨,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指不定便是哪个心存不轨的故意捏造?三皇子英明神武,自是三皇子才是新一任国君的最佳人选。“
此话一出,朝堂之上一片哗然,众人顿时起身议论纷纷。
“普天之下,就没听过女人能做国君的?”
“且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对,这密旨一定是假的?”
“老国君怎会立下这样的遗嘱呢?”
“应是三皇子殿下方才堪当大任啊!”
“这不是侮辱我东宁没有好男儿了么?竟让一女子称君。”
……
这时,一白发苍苍的老官员步履蹒跚地上前仔细查验了一番密旨上的字迹,信誓旦旦地道:“老臣发誓,这密旨上的笔迹的确是已故老国君的字迹,绝无半点虚假。”
说完,便颤颤巍巍地朝着衣上云所站立的方向朝其俯首跪拜行大礼:“老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在衣上云怔怔地看着正在朝自己下跪行大礼之人,尚还不知发生了什么而迟疑之际,早已在一旁怒火中烧,愤愤不平的梅志煊正欲提步准备上前开口说些什么?
这时,又传出一势力的声音来道:“若说谁最有资格继承新一任国君之位,除了出身高贵的皇后娘娘所出的二皇子殿下,还有谁比他更有资格?”
至此,梅志煊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没想到东宁国君临死前竟还留下一道密旨,他怎么都没想到,衣上云不过乃一介女子,竟会有继位的资格,于是扬声怒道:“住口,一个触怒父皇被禁足,宛若被打入冷宫的女人所生之孽子,哪有什么资格参与国君之位的擢选?”
就在这时,忽闻殿外传来一厉声道:“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