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衣上云忽然对她不屑一顾地挑眉笑了笑,继而嘲粉似的说道:“无礼?你也配?”
见此,温太后竟似是瞬间被其威严和勇气吓得连站亦是站不住了,遂身子踉跄了一下,被身边的梅志豪扶了一把,幸好最后站了住,嘴里碎碎念道:“反了反了,这是都要反了么?”
见继后已然乱了阵脚,梅志豪替其挺身而出,对衣上云一点儿也不客气地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死丫头,朝堂之上,哪里有你一介女流的一席之地,还不快快滚出去!”
衣上云看了看他,怼道:“你说什么?让我滚出去?我看该滚出去的人应该是你吧?!你身为一国之皇子,却不知为父皇分忧,替百姓谋福。整日里不学无术,目不识丁,荒淫无耻,只知贪图享乐,你就不觉愧对皇子之名,愧对我皇家的列祖列宗吗?”
“你……你……”显然,被衣上云一句话便怼地再无还口之力的梅志豪一怒之下,竟高高抬起一只手来欲朝其脸上甩下去。
就在衣上云避之不及时,远远躲在偏殿里一直观察着殿内所发生的一切的易三少,不知飞出了一样什么东西,只见梅志豪高抬起来的那只手顿时被击中,痛的瞬间嗷嗷直叫了起来:“谁?是谁?竟敢暗地里对本皇子使坏?”
满朝文武官员顿时皆都你看我,我看你,似是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衣上云迈步缓缓上前欲走到温太后的身旁,梅志豪一见其朝自己过来,吓得连忙躲闪开。
衣上云从其身旁经过的时候,对他轻蔑极了地笑了笑。
兀自近身过去附上温太后的耳畔,对其低声细语道:“母后,儿臣劝母后还是就此收手吧!父皇到底是怎么死的,难道母后心里就没有一点儿数么?莫非,非要儿臣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拿出证据来,证明母后的膏滋调理汤里加入了九毒草之首的见血封喉?身为一国之母,竟用如此阴狠的手段送父皇上路。到时候,不仅我皇家颜面尽扫,母后母族难免亦会被受牵连而诛九族。最后,母后母子不仅不能在宫中颐养天年,怕是母后母子,就连远嫁西秦了的永乐公主,亦都会性命难保了吧……”
温太后听了这一切,惊呆了,直瞪大了眼睛对着衣上云:“你……”
想她那般仔细下在膏滋里的毒,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人发觉,而此刻,衣上云显然不仅知道膏滋里有毒,竟还知道是何种毒素。如此胸有成竹,看来她定有证据。若是再这样僵持下去,真被她揭穿了,正如她所说,那后果可不是闹着玩的,
衣上云始终都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殿前文武百官亦是愣愣地看着这俩个女人,自是永远都不知他们此刻都说了些什么?
只不过顷刻之间,却似是一座大厦瞬间坍塌,众叛亲离,精心谋划了一辈子,温太后终是赌不起,最后不得不妥协认输:“本宫输了!但是,你也别得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指不定什么时候,本宫的今日,便是你的明天!本宫诅咒你,今生注定是个短命鬼!和你那娘一模一样,不得好死!”
闻此,不知怎么,衣上云顿觉心跳停止了一下。
继后将话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复又一袭华服,依然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大殿。
随着其渐渐离去的脚步,身后再次响起了众百官们更尤为响亮的声音道:“臣等恭送太后娘娘!”
至此,衣上云亦望着其渐渐失去的背影,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心里暗暗地道:“父皇保佑,幸亏温太后没有坚持让儿臣拿出证据来,否则今日怕是……可这也证明了,下毒之人不是他人,正是温太后本人无疑。”
蹙眉默想了一阵,忽一回过神来,衣上云急步上前过去将此刻依旧被俩名侍卫在手中驾着的老臣亲自双手扶住,歉声道:“对不起,让大人受苦了!”
那老臣一字一顿地说:“为了我东宁国,受这点儿苦算什么?”
衣上云深觉东宁能有这般视死如归的先帝追随者,实属万幸。
于是,她甚觉欣慰地顿一回头,却见文武百官俱都齐刷刷地朝自己极为恭敬地伏首跪拜:“臣等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