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紫苏收起心情忽地移动目光,正好看到对面楼下刚走出栗之斋店门收获满满的燕儿,遂稍作回想,再次仔细定睛一看,嘴里惊诧地道:“是那个丫头!”
可心下里再想一想,又颇为疑惑地道:“她不是衣上云的贴身丫鬟吗?怎会一大早出现在距离衣府如此之远的城东的街市上?”
说着,便从腰间摸出几个铜板来拍在案上,提剑亦匆匆下了楼去。
殊不知,刚才三人之间从始至终所发生的一切,被酒楼的另一角上所坐着的两男一女俱都看在了眼里。
此三人正是亦蹲守在秦王府附近寻找机会的拓跋泽与梅汐媛,陆天骄。
见三人相继都已离开,梅汐媛觉得暂住的客栈距离这个酒楼不远,自己可以与婢女一道回去。
于是,拓跋泽与陆天骄便先行离开,紧随其后下了楼。
“你确定,跟着易三少等人,便能捉住那个贱人?”
走出酒楼,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街市人群中,陆天骄问拓跋泽道。
拓跋泽嘴角一斜,阴阳怪气地勾出一抹弧度来,道:“陆小姐若是不信在下的话,大可自己想办法去秦王府里抓人啊!在下记得,陆小姐不是与秦王府颇有渊源,打小便是秦王府的常客吗?”
一提起这件事来,陆天骄瞬间气地涨红了脸,道:“拓跋泽……你……”
拓跋泽见其已然发怒,心中窃喜,紧接着又认真朝其解释道:“秦王府一向戒备森严,我们根本不可能混进去。既然我们进不去,为今之计,只有等待时机让那丫头自己现出身来,我们才会有机会下手。”
陆天骄仔细想想其说的话也有道理,眼下也只能这样了,多行不义必自毙,始终是自己亲手毁了与秦王府的情谊。
于是,俩人便紧随紫苏其后跟了上去,想要一探究竟。
而这时,从酒楼后面拐个弯的一个偏僻的小胡同里。
与俩人在酒楼分手,欲独自回客栈的梅汐媛半路上则遇到了大 麻烦。
从酒楼一下来,刚出门,尽管梅汐媛已经颇为谨慎极了地先朝着四周打探了一番,方才与婢女俩人皆都遮起了长长的白色帏帽。
可还是在一阴暗的角落里,被不知何时已经暗藏着的两个鬼鬼祟祟的男子盯上,尾随其后跟了上去。
因为是闹市,直到进入了这个偏僻的小胡同里,梅汐媛依稀觉察好像后面有人尾随,方才反应了过来。
她紧紧地握住婢女的手,婢女一觉察到她的异常反应,便开口问:“公主,怎么了?”
梅汐媛压低了声音,道:“后面有人跟踪我们。”
“什么……有人跟踪……”婢女一听,顿时惊慌失措地欲转身回头去查看。
梅汐媛紧忙扯住了她的胳膊,低声喝道:“不要回头,快点走!”
婢女便被吓得再也不敢出声,战战兢兢地与其一道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眼看着就要走到胡同尽头,霎时间,从俩人前方的另一条胡同里又闯进来另一男子。
惊地主仆俩顿时驻足停下,又缓缓后退了起来。
这时,眼看着尾随其后的那名男子马上就要逼近追了上来。
主仆俩彼此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婢女忽再一抬脚,竟然直接撞到了身后赶上来男子的怀里。
婢女一觉察自己触碰到了男子的身体,瞬间吓得挣脱了梅汐媛的手直跳了起来,顿转身过去对其大喊大叫道:“走开,别碰我,不然我要喊人了!”
说着,婢女便惊慌不已地扬起声来想要求救:“救……”
刹那间,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架在了婢女的脖子上。
紧接着,男子肆无忌惮地靠近到婢女的耳朵旁边,道:“喊啊,为何不喊了?”
“不要,不要杀她。”梅汐媛瞬间似乎都傻在了原地里。
而另一名男子似是笃定了这里绝对不会有人救他们,一点儿也不担心,竟还嘴角一斜,露出了一抹颇带玩味的调戏声来。
朝梅汐媛身边近身过去,对其说:“这里甚少有人路过,怕是你们喊破喉咙也是于事无补的。倒还不如乖乖听话,好好伺候咱哥儿俩玩玩。兴许哥儿俩今儿若是高兴了,说不定将你主仆二人带回家,你们一个做大,一个做小,如何?”
“流氓,你们可知我家主人她是谁?”明明自己此刻都已经怕得要命的婢女,眼看着男子欲伸手过去挑开梅汐媛的帏帽,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说出这句话来。
闻此,束缚着婢女的男子狠声道:“别动!哥手里握着的刀可是不长眼睛的,管你们是谁?我劝你们俩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惹怒了咱哥俩,你们怕是马上就要去见阎罗王了。”
话一说完,便一把扯掉了婢女头上的帏帽,兀自又附手上去到婢女的领口。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