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怒目睥睨,恨恨道:"圣命难违,即便白王也须遵从,何况你等,我等奉命而行,关国师府屁事,你等这般肆意妄为,就不怕白王在皇上那里交不了差么?今日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都得跟老子走一趟,来来来!手底下说了算。"
一灯见白杰依然嘴硬,怒火上涌,念诀催促银甲巨人一起围攻上来,巨人舞枪,虎虎生威,高大勇猛,银枪若蛟龙出海,直捣黄龙,白杰一刀架在枪身,暗中使力震开,竟不能使巨人长枪脱手,这法术巨人随着主人的实力而增强,比徒弟阿定使用威力更强一筹。
秦风见下方对面一灯眼中凶光一闪,口中念念有词,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一股熟悉的场景浮现脑海,暗呼一声:"不妙,好似青龙帮那阿定欲用'移形换位'法术,此法若用偷袭,常有出人意料之功。"眼睛目不转睛盯着一灯一举一动。
蓦然,一灯身形虚幻,几在同时,秦风一声暴喝:"小心!"一灯突然凭空消失,白杰心神剧震,护身气罩骤然凝集,闭目凝神,突然转身,铜棍突然如长枪刺出,一灯骤现眼前,白杰舞刀不及,间不容发之际将长刀移到胸前。
铜棍沉重异常,白杰长刀刀身弯曲,已至极限,脚下真气喷涌,随着铜棍重击借力后飘,长刀微弓即直,白杰被震飞数丈,又似被刀身弹开飘飞,用劲之巧令秦风侧目,若非功力差距不大,怕早已被铜棍击得刀折人伤。
白杰额头冒汗,暗呼一声:"侥幸!"侧身望向后院那棵参天古榕树,高声道:"多谢提醒,树上何人,何不出来相见?"悬念徒增,众人见有外人助阵,皆暂时罢斗,各退回一边,目光睽睽,望向树上秦风之处,树高叶密,看不清人在何处。
秦风从袋中取出两条黑色面巾,递与青苹一条,一起蒙好面容,拉着青苹从高处飞下,至前院白杰身后站定,随意扫望全场,淡然自若道:"我在府外见里面似有争斗,一时好奇进来看个究竟,不想凑巧见到这恶和尚有心伤人,无意之中口无遮拦,不小心道破,白将军勿怪!"
白杰见来人是友非敌,看其身形音貌似乎年龄不大,微微一笑道:"小兄弟客气,即蒙相助,便是朋友,下次入少卿府,可不能再如此这般擅入,躲在这无人知晓之处,报出白杰之名,自当出府相迎。"说罢与秦风对望而笑,若朋友相逢。
此时白杰与一灯换位,青苹正对着白文山,双眼迷蒙,如雾气遮掩,心绪难平,一眼不眨望着对面那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特别今日,一年半载累积的心结心事一股脑向着秦风倾诉而出,心中更加没有了顾忌,只想早点见到白文山。
白文山似有所觉,心头微动,眼神慢慢从秦风身上转至青苹那思念如烟云迷离的双眸,蓦然浑身一震,那凝眸的哀怨映入眼帘,直抵内心深处,似是触及到脑海中模糊记忆,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熟悉,那曾经在自己身边缠绵的人儿,突然从天而降,一时间不由看的痴了。
一灯和尚正恼自己绝招被破,又见来人与白杰旁若无人相顾而笑,而且此人出言不逊,似对自己颇有恶意,不禁心头火起,叱道:"何方鼠辈,藏头缩尾,在这里胡言乱语,瞎了你的狗眼,没见到国师府之人上门办事么?"
秦风一直对这两个野和尚追杀沈浪导致师父死于非命之事耿耿于怀,只是对方与自己不在一个层次,哪里轮得到自己有直接对抗的机会,此时见他直面挑衅,身旁又有白杰护着,哪里按捺的这几个月中心里的怒气,双目圆瞪。
忽而怒极反笑,嬉笑道:"贼秃驴,你倒是嚣张的很,你国师府办事与我何干,我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路人罢了,更何况你说就是啥么?这儿是少卿府,当然是少卿大人说了算,主人都没发话,你算老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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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和尚竟被这无知小子出言嘲讽,视若无物,自己纵横天下,何时受过这等鸟气,血气上涌,大喝一声:"气煞我也!"熟铜棍嗡鸣,全身真气暴走,凝集手心,铜棍震颤,呼之欲出,高人震怒,全场皆惊,众人瞬时全神戒备。
秦风虽然一时上头,口气冲人,只是发泄一时怒气,其实心中倒是虚的很,见那一灯大师怒气冲顶,暴走只在瞬息之间,怕白虹剑暴露身份,忙从袋中取出长枪,凝神戒备,生怕白杰拦截不住,一个不小心便有性命之虞。
说时迟,那时快,一灯手中铜棍如强弩出弦,疾射数丈之外的秦风,白杰长刀舞起,正待出手相护,空中一道虹光如闪电霹雳,同发而至,生生撞在棍身之上,眩光耀目,光芒四射,铜棍被击飞院外无影无踪。
那虹光一闪,倏然飞回白文山肩头,幻化七彩蝴蝶,翅膀扑扇,小小美人儿"咿呀!"怪叫,在白文山肩头翩翩起舞,乐不可支。院外风声呼啸,一灯念诀召回铜棍,一声轰鸣,院墙轰然倒塌,被冲回的铜棍从中穿过,砖石瓦砾冲天四射。
尘雾弥漫之际,秦风听到身后锐风大作,不及回头,长枪身后舞动,正巧架在那道寒光之上,手腕剧震,差点持枪不住,耳边只听青苹一声娇叱,软剑"嘶嘶!"响动,如毒蛇吐信,与那偷袭之人纠缠一处,剑音清鸣,脑后乒乓之声大作。
秦风回头望去,正好撞见阿提那阴沉俊脸,钢刀振舞,似几朵飘云,刀式飘逸潇洒,好看至极,与那阿定狠辣之势颇有不同,倒是与青苹同出一辙阴柔诡谲,一刀一剑如飞仙散花,刀光剑影在月光之下,缤纷洒落,院中大战瞬间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