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就叫这名字!一线牵!”我忙应道。
按我爷爷所说,男女之间若是有缘,脚腕上就会被月老拴上一条无形的红绳。
红绳如果断了,就说明缘分已尽;
红绳如果没断,两人就可以依照缘分继续发展。
之后若是这两个人能顺利结成婚配,说明这缘便是正缘。
红绳也会在两人脚上栓得更紧。
郭帅印的妻子虽然是一只黄皮子,但两人能结成婚配,并在一起相处了半年之久,说明彼此之间的红绳极为牢固。
而黄皮子被白五爷打跑后,郭帅印也没有写下一纸休书。
那么,这段姻缘仍还奏效。
此时媚娘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她问道:“你是想利用一线牵之术,调出郭大夫脚上的红绳,循着找到那只黄皮子?”
我点了点头,答道:“既然缘分还在,即便两人相隔千里万里,红绳也能无形中把两人联系到一块……”
然而听我说完,媚娘却面露为难。
“你这方法倒是可行,问题是我也不会。”媚娘无奈皱眉,又道:“此术属于旁门左道的害人术,以前常被捞偏门的江湖术士乱用,替那些看上谁家小媳妇的达官贵人去断人姻缘,抢人妻子。有句话叫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那邪门的术法我哪儿学过?”
“可咱只是调出红绳用来追踪,又不害人,这有什么?”
我说完,媚娘却又摇了摇头。
她又说道:“你不懂,姻缘乃是天定,旁人只要窥探便是泄露天机,都会应五弊三缺,难逃天谴报应。何况,现在就算我想帮忙,可我不会又当如何?”
“这个嘛……”我也为了难。
一时间,大家再次陷入了沉默。
我一阵苦思冥想后,一张满脸黄毛的面孔,在我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孤灯子。
旁门左道的东西,还能有人比他更在行?
我忙问媚娘,孤灯子现在何处?
媚娘想了想说:“前几天他倒还在城隍庙里搞装修,被我逼着把庙复原之后,又让他把全部身家都捐了,才放他走……”
“他去了哪儿?”我问。
媚娘面露为难,摇摇头道:“他只说洗心革面再不当道士了,要改行,至于去了哪儿,做了什么,这我就不知道了……”
“交给我!”李金鳌当即接过了话茬儿,又道:“他以前常跟黑旗队混在一起,我道儿上不少老兄弟都认得他,我叫熟人去找,说不定能有线索。”
我一想,眼下也只能先这么办。
于是当晚,除了把宋寡妇留在医馆外,我和媚娘都先各自回家休息。
毕竟那黄皮子刚被媚娘吓走,短时间内也不敢再来捣乱。
在家好好休息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中午时,我拎着销魂灯又去了医馆。
可到医馆门口时,却见大门虚掩,门上挂着快‘正在休息’的木牌子。
郭帅印很罕见的没有营业。
我好奇推门一看,第一眼就看见鼻青脸肿的孤灯子,正被摆在医馆大堂的一张椅子上。
而媚娘、宋寡妇、郭帅印,以及架着双拐的李金鳌四人,都正在围着他严刑逼供。
此时媚娘手里抄着根棍子,宋寡妇手里攥着根锥子,李金鳌拳头上戴着指虎,郭帅印的手里则正端着一碗药汤。
四个人虎视眈眈看着孤灯子,把孤灯子吓得脸都白了。
我走进去时,四人并没注意到我。
就听宋寡妇还在叫嚣,举着锥子往孤灯子腿上狠扎了一下,骂道:“继续打!让他害我,打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