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可曾受伤?”宋锦安问。
孟祯强扯出笑意,“并未受伤,只是害你和长赢受了伤。”
看着宋锦安手背上被灼伤的痕迹,他愈发自责。
本想着尽早将簪子还给姀娘,此事也就算了了。
可自古无论是赠簪子还是还簪子,多有烦忧,尤其是不能被旁人瞧见。故而他才想着趁着夜色,将簪子偷偷塞进姀娘家里,再塞上一封信,写明这簪子他是绝无可能收下的。
但就是没料到等他到了以后,那孙家竟还明着蜡烛。
簪子和信他都没敢塞进去,只得又拿回来了。
孟祯越想越觉着懊恼,“若是昨夜我在医馆,断然不会让医馆出了这等事。这可是师父留给咱们的,就这么烧了,万一师父回来,这……这可如何跟师父交代啊!”
这可是师父的心血啊!
“怪我,都怪我!我该守着医馆的!”孟祯眼眶都红了。
可宋锦安却是一脸淡然,漫不经心道:“师兄,那医馆已住多年,是时候重新再盖起来了。不过此事需得等过些时日才行。到时候盖一间大些的,再请两个伙计。若是等哪日我离开了,到时候也好有伙计帮着师兄。”
本就难过自责的孟祯听这话缓缓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之人,惊得连说话都结巴,“离开?师妹要、要去哪儿?”
宋锦安轻轻摇头,虽知晓是要去京城,但此事不便于跟孟祯说。
眼下只需等陈安宁来此上任,到时她想法子接近此人,再确保霍无妄不会有事即可。况且京城的一切都安排妥当,她也该去处理最后一件事了。
等那件事结束,她不知是否还有命回到福鹿县……
“去哪儿倒是不一定,但我不会在福鹿县久留了。”
宋锦安粲然一笑,玩笑似的说:“若是日后我还能回来,到时师兄还是要多多指教我这医术。免得我只学了些皮毛,说出去倒是有辱师门。”
四年前宋锦安来到福鹿县时,孟祯就知道此人没那么简单。只是他从不曾多问,依旧当她只是他的师妹。
如今她要离开,是在意料之中的。
毕竟没有人愿意终生守在这样一个穷困潦倒、糟心事一堆的福鹿县。
孟祯头一次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薄唇轻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师兄倒也不必如此难过,日后我定会回来的。况且我还需在福鹿县待一些时日,至少也要看着医馆盖起来才行,否则我哪里能放心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