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应声响起的还有江思蕴的凄惨叫声。
“啊——”
江思蕴噌的一下坐起身,不住地揉着被打的地方。
当真是往死里打!
“父亲,”江思蕴抬头就对上那双怒火中烧的眸子,又吓得忙低下头,“四方医馆一事,并非是我所为,父亲实在是冤枉我。”
“冤枉?”江以荇怒极反笑,“你以为你昨夜回来时,我不知道?”
江思蕴呼吸一窒。
回来时他分明轻手轻脚的,父亲怎么还是看见了?
事已至此,江夫人缓缓站起身,一手摁下那把再次抬起的戒尺。脸色蓦然柔和,轻声细语道:“老爷都已是不惑之年了,怎的还这么大的怒气?”
她绕到江以荇身侧,轻轻帮他抚着背。
“不就是一间医馆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赔些银子罢了,三五十两银子也就打发了。这点银子于江家而言,算不得什么。”
“你说得轻巧,你可知那医馆是谁的?那可是江以绥的医馆!”想到三年前江以绥竟敢放火烧了江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江以荇至今都对此人心生忌惮。
疯子!那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江以绥素来不是个善茬,如今这四方医馆被烧,你以为江以绥回来不会跟咱们算账?”江以荇蓦然冷笑,食指指着四周的房子,“保不齐到时候他敢一把火烧了咱们这院子!”
连祖宗牌位都敢烧,还有什么是不敢烧的?
江夫人为难的看向江思蕴,那到底是她儿子,甚至还是唯一的儿子。她自是要为江思蕴想法子,不能让其受此事牵连。
“可眼下并无证据,谁又能证明是蕴哥儿烧了医馆呢?”
她余光瞥了眼四周的丫鬟和家丁,轻轻摆手示意其都褪下。这才小声道:“此事只要刘县令说查不出证据,也就绝无可能会查到蕴哥儿头上。到时候,即便是江以绥来了,又能如何?难不成他还能强行将这罪名按到蕴哥儿头上?”
“妇人之见。”江以荇睨了她一眼,双手背后朝正堂走去。
江夫人见状急忙冲着江思蕴摆手,示意其速速离开。
江以荇长叹一声,慢慢坐下。回过身时,见院内没了江思蕴的身影,却也并未询问。
都跪两个时辰了,这处罚也够了。
“即便眼下能糊弄了四方医馆那二位小鬼,可江以绥呢?你当他是好糊弄的?此人虽比我年岁小,可行事作风却是远比我阴狠毒辣,尤其是对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