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姀娘气呼呼的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孟祯才倏地往门口看去,又着急忙慌道:“正堂门前有油纸伞,雪大,撑伞回去。”
姀娘却并未去正堂,反倒朝院门外走去。
可才刚出了院子又突然折返回来,抱着油纸伞就走,出了院门才将伞撑开。
拿了伞,明日才好来还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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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宋锦安迷迷糊糊睁眼时,入目一幕熟悉却陌生。
她不记得是怎么来了医馆,倒像是睡了一觉便出现在此处。
“总算是醒了。”霍无妄长舒一口气。
熟悉嗓音响起,宋锦安才留意到霍无妄。正欲坐起身,直至此时才察觉手被人握着。她稍稍抽了一下,那只握着她手的大掌才松开。
霍无妄忙将她扶起,正巧孟祯端来了刚煎好的汤药。
“快将这碗汤药喝了。”孟祯道,“自打入冬,你都已然病两次了。我看也该给你开副药了,让你好好喝几日,好生调养身子。”
“师兄言重了,我不过是昨日受了风寒,不打紧的。”接过汤药,宋锦安又看向院门外,“是何时辰了?”
外面天色阴沉,大雪已至,倒是看不出时辰。
“已经午时了。”霍无妄道。
午时了,或许江家该去送银子了!宋锦安心想。
宋锦安忙喝下苦涩的汤药,掀了衾被便要离开。可孟祯却突然道:“师妹!”
他喊的急,嗓音不免大了些,等宋锦安与霍无妄看向他时,他却又扬唇一笑。
“下雪地滑,能否请长赢跑一趟,去为我买两个胡饼来。”
此话说的分外客气,霍无妄自是不好拒绝,当即便答应下来。可等他离开,孟祯却突然拧着眉看向宋锦安。
“以往我从不曾问过你的事,但今日,我倒有一事要问你。”说着便一瘸一拐的去药柜前拿了银针来,一把拉住宋锦安的手腕,银针直接刺入她的指腹。
待银针拔出,又用力挤了挤指腹。
本该是鲜红的血,可此时却隐隐泛着黑。
宋锦安错愕的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孟祯,“怎么会这样?”
“自你上次起了热病,我便察觉你脉象有异,似是中毒之症。但那时我只以为是我诊错了,可这次你这脉象愈发明显,就连血色也与以往不同。”孟祯看向院门口,显然是怕旁人听了这话,“你究竟遇上了何事?竟会中毒!”
然而宋锦安却一脸茫然的摇头,“绝无可能,我绝不会中毒!定是今日身子不适,脉象才会有异,等过几日……过几日或许就好了!”
她虽研制剧毒,但每次都格外留意,生怕自己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