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爷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倒像是蓦然想起了一事,“难道是你以往拿给我的那些账簿?”
可转念一想又觉不对劲,“可你曾说那些账簿是宅中开支,才需得由写下名字。怎么如今又与药材一案扯上了?”
张管家怒吼,“老爷明知那些账簿是药材买卖的账簿,如今当着这三人的面,却谎称我曾与老爷言说那是宅中开支的账簿!老爷此举当真是,杀人不见血,这分明就是要让我担下这滔天的死罪啊!”
……
二人各执一词,争得不可开交。
徐尘散越听越迷糊,眸光随着二人的话不停转变。
宋锦安却盯着国舅爷看,将其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许是今日寿辰,国舅爷穿了身上等料子的长衫,外罩大氅。从里到外的布料都不见褶,露出的鞋也并未染尘。
看样子全是新做的。
但是此刻撑在膝盖上的双手却尽显粗糙,指甲缝中还藏着泥垢。他脸上亦是皱纹明显,其中一侧的脸上还有一道不易察觉的伤痕。
此时这身衣裳穿在他身上,倒更像是偷来的。
眸光一转,宋锦安又看向了张管家——
此人虽说的振振有词,可却只是咬死账簿上名字一事。但倘若国舅爷当真不识字,张管家这一证据便如同虚设。
她略微侧头,压低嗓音同霍无妄说了句话。
霍无妄听后眉心一紧,迟疑的看了眼宋锦安。但也仅仅是迟疑一瞬,转而就起身走了出去。
国舅爷与张管家只顾着争执此事,倒是不曾留意霍无妄离开。
等霍无妄折返回来,手中拿着几张纸,直到走到国舅爷面前,才刻意背对着张管家,将手中纸张摊开,朝向国舅爷。
国舅爷看着纸张上的几个字,双目茫然。不解的看了看那纸,又看看霍无妄。
“国舅爷可知这几个字是何意?”霍无妄问。
国舅爷摇头,倒是一旁的宋锦安盯着他的神色,柔声道:“这八个字,乃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今日正是国舅爷的寿辰,此八个字顿时说的他喜笑颜开,“多谢几位,只是这写的小了些,否则挂起来倒是正合适。”
说着便看向四周,倒像是在寻个合适的位置,打算将这幅字给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