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安匆忙将火灭了,又将药罐放凉后清洗,再次放入另一包药。
“你……”
床榻上,呼延霂艰难开口,“为何还要救我?”
宋锦安头也不抬,缓缓将木柴点燃,漫不经心道:“自是为了让你将朔北埋伏在此的眼线揪出来。”
呼延霂双手撑着艰难坐起身,脸色仍旧惨白的毫无血色。他偏头看向正在煎药的宋锦安,“我能有今日,宋姑娘功不可没。”
“九皇子谬赞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她仅仅是将剧毒给了陈安宁,而陈安宁足足给他用了有半包剧毒。
呼延霂脸都黑了,虚拳半握咳了几声,有气无力道:“我这身子,只怕没几日好活了,左右是个死,你休想让我为你找出埋伏在此的眼线。”
“倘若九皇子能将那些眼线都找出来,我可放九皇子回朔北。”宋锦安道。
此话一出呼延霂满眼的不可置信,激动问:“此言当真?”
当初虽是从朔北逃到了大祁,但如今这等局势,倒不如回朔北。至少他在朔北还有些眼线,尚且能保他性命无忧!
“当真。”宋锦安说的无波无澜。
呼延霂只觉浑身上下的毒似是都解了大半,隐隐作痛的腹部好似也没那么疼了,一心只想早日揪出那些眼线,早日回到朔北。
“你尽早为我解毒,我定然将那些眼线统统找出来。”
宋锦安没接话,只是盯着泥炉和药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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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午时,一道圣旨送达宋宅。彼时宅中近半家丁都出去找潘姨娘和宋楷了,宋杭与其贴身丫鬟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而随着圣旨一同而来的还有从衙门派来的近二十个衙役,以及刑部和户部各派来的两位侍郎。
前来宣旨的公公将圣旨展开,如同掐着嗓子般喊:“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户部尚书宋源收受贿赂,即刻查封宋宅。命户部侍郎清点真金白银、珍奇异宝。宋宅上下押入大牢,交由刑部审理,无罪者三日后释放,宋源由三司会审。钦此!”
手中圣旨合上,正要给跪在面前的几人,公公却突然问:“宋宅就剩这么几人了?”
宋锦安低着头,双手举起,“回公公,宋宅如今只剩这么些人,其他人都已连夜跑了。”
闻言公公也只好将圣旨给她。
随着圣旨到手,众人也纷纷站起身,却也不得不先跟着衙役们离开。宋锦安乃是宋源之女,自是也需得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