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福鹿县时,怕被霍家人找到。在京城时,虽不曾藏着躲着,可那却是她最累的时日。
直到离京后,她与慈娘一路来了望安县,二人改名换姓,开了家医馆。
可这两年又时刻担心被人知晓是从死牢中逃出来的。
时至今日,她已经不想再躲着了,也懒得再跑。
“走吧。”宋锦安将手中荷包又塞给了慈娘,缓步朝着医馆走去。
慈娘错愕的看向她的背影,“竟然不跑了。”
江秀才还站在原地,一时好奇:“陆姑娘为何要跑?”
为何?这事慈娘也不知。
她只知道这两年宋锦安不愿见旧人,但如今既然不再躲了,看来是不怕见旧人了。
“此事江秀才还是少问,免得惹祸上身。”
丢下这话,慈娘也急忙朝着宋锦安跑去。只留下江秀才还在原地,实在不解他只是多嘴问上一句,怎会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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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拐八绕的宅院小路,霍无妄骑马跑过,墨眸扫过四周。可接连跑了几条路,却也没能找到宋锦安。
思及片刻前那女子慌张的模样,霍无妄更是惊慌。
那人定然是去报信儿了,大抵是要宋锦安快跑!定是如此!
“安儿!”
他疯了一样大喊,失而复得的感觉,令他也顾不得路上还有百姓在了。
“安儿既然还活着,为何不回北境?安儿!”
四邻闻声纷纷走出来,个个好奇此人究竟是在找谁。
霍无妄翻身下马冲到其中一人面前,“望安医馆的女郎中,在何处?”
“陆姑娘啊,”那男子抬眼看向望安医馆,“她自是在望安医馆,若是不在,那便是去给江秀才的母亲看病去了。”
“江秀才家住何处?”他急切询问。
生怕晚了一步,就又见不到她了!
男子正欲抬手指路,却见一个熟悉身影从胡同中走出来,“喏,陆姑娘来了!”
霍无妄顺着他的眸光看去——
只见一女子头戴帷帽的站在胡同口,一身的粗布衣衫,肩上还背着药箱。
即便还不曾看见帷帽下的那张娇容,可霍无妄却万分笃定,这就是安儿。
是他的安儿!
他牵着马走近,眼圈不知何时泛红。直到站在她面前,他才忍不住掐了自己一把。
不是梦!这次不再是梦!
他指尖仍旧不受控的发颤,此刻就连说话也似是在颤:“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