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上疼痛,竭力抬起头申冤:“殿下,这东西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
“此人胆敢私通逆贼,暗泄天子行踪,按律应押入大牢,严加审问。”
谢韫道:“证据确凿,臣要将人带走,望殿下担待。”
“慢着!”
这样草率又仓促的行事令朱绣起了疑心,她高声喝住,道:“此事尚有疑点,未尝不是有人栽赃陷害。我的人,督帅说带走就带走,未免过于轻率。”
“殿下,是燕若,一定是他!是他害我!”
“住口!”朱绣显然不信,认为是他情急乱咬人,她厉声呵斥,没空与月溪多说,一心等待着谢韫的回应。
谢韫果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饶有兴趣道:“依殿下之意,臣该亲自留在贵府断案,还是更简单些,把人直接交给殿下处置?”
他话中明显有讽意,神色冷然:“殿下百般维护一个细作,让臣很难不怀疑其中用意。”
朱绣没想到他敢如此大不敬,脸色气得发白,岂料他还不罢休,又添了一把火:“公主府出了细作,此乃大事,殿下还是想想如何保全自己,还有这府上剩下的人。”
这番话如同兜头一盆冷水,登时让朱绣冷静下来。
窥探天子踪迹,下一步就是刺杀。她府上出了这样的人,不论真假,在人心里总会是根刺。
世间事真真假假,假的也能传成真的,若是让朱缨以为她心怀不轨,由此生了猜忌……
她心头微惊,忙压下情绪:“督帅此话的意思是……”
“殿下聪慧,怎会不明白其中道理?”谢韫唇角微微一扬。
“狡兔三窟,反贼可比我们想象中还要谨慎许多。细作出在殿下的地盘,即使抓起来严加拷打,想要顺藤摸瓜,揪出真正的幕后之人也是难上加难,届时不仅没能查出,还让殿下沾上一身腥。殿下不想蒙受猜忌,自然要表忠心,若能快刀斩乱麻,将这细作即刻诛杀,谁又能说半句不是?”
“不,殿下,不要!”
话说到此,月溪不是傻子,面色苍白如纸不住地摇头,惊恐地剧烈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