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遍寻不获的状况,明显是有人早作准备,把一切可能被发现的漏洞破绽都藏得严严实实。
他们继续漫无目的地查下去,又有什么进展?
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格外不佳,她想逆转这不利的状况也无计可施,只能严加防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吕述退下后,朱缨先吩咐照水,传旨解了临平宫的软禁。
皇姐留滞宫中已近一月,若再迟迟不得自由,世人该作何想?
谋逆这顶莫须有的黑锅,不能真扣到她头上。
“长公主自由了,另一边呢?”谢韫突然问。
朱缨没懂他的意思,“什么?”
对上她清澈不解的眼睛,他抿了抿唇,声音也沉下去一些,隐晦道:“我看了内务司的账本,承明殿这个月的灯油份例几乎是以往的两倍,下月呢?你还打算这样吗。”
“……内务司皮痒了,连我这里的份例都敢限制?”
朱缨感到莫名,以为他真在说自己灯油钱用得太多,于是真情实感开始讲道理:“我一个皇帝,多用几根蜡烛还不行了?而且你看看,现在这书房统共点了不过两三盏,我连你都快看不清了,哪里算多?白日批奏疏晚上照明,时时刻刻都离不开……”
见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谢韫先是别开眼,几乎是烦躁地看了一眼窗外。
半晌,他转头看回她,忍无可忍道:“我的意思是,你打算让静王在偏殿住到什么时候?”
“……”朱缨无言,才发现他方才看的方向是偏殿。
原来是这个意思。
朱绪留在偏殿养病已有一段日子,日日来找她请安,有时会多留一些时辰,偶尔还会给她送些东西来,或是自己写的书法,或是自己爱吃的点心。
朱缨倒不觉得烦,原本看看就算了,但每每这时谢韫的反应总是格外有趣,让她忍不住捉弄一番。
时间一久,她竟也开始期待朱绪的动作了。
同在承明殿这片屋檐下,谢韫和朱绪打照面的机会多了起来,但每次的氛围总是十分怪异。
谢韫不喜朱绪,知道她让朱绪留宿时便心情不佳,夜晚闷声不响地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白日也不说出宫了,只要得空便留在承明殿,恨不得把自己拴在门口,时刻盯着偏殿的一举一动,过了好几日才恢复如常。
谢韫平时憋着不肯说,今日直接向她提起,总算是忍得受不了了。
不过确实已过去许久,承明殿是天子居所,有人同住终究不方便,也不合规矩。
她问过御医,知道朱绪的伤已经基本养好,命他返回裕静宫也无可厚非。